打碎这孱弱的心,得到强大而坚定的精神力!
所以,我要用药啦!
在被炉上,摆了一耳勺量的白药,刚好平匙的分量,将其一口气从鼻子吸入!
啊,好快活啊,真开心啊。
地板上散乱着脱下的衣服,厨房里堆积着如山的污秽物,还能生存于这个狭窄脏乱的六帖小屋之中,看来我是真的产生幻觉了!
晃晃悠悠的墙壁在蠕动。空调在做深呼吸。
立体声扬声器先生也在喋喋不休。
啊,大家都活了。原来世界是一个整体啊。
冰箱先生,晚上好。
被炉先生,谢谢你的温暖。
床先生,躺在你身上是最舒服的了。
还有电视先生,电脑先生,非常感谢大家至今对我的照顾。
「佐藤先生!祝愿早日脱离家里蹲呀!」
啊,各位,是在鼓励我吗?
谢谢,谢谢。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我已经不要紧了。多亏诸位温柔的鼓励,我已经脱离家里蹲一族了。
请看。
好,现在,我要走出去了。
虽然现在是深夜的三点,不过,没关系的。
我从马上就将走出这个房间,迈向那广阔无边的世界了。
但是,外边很冷,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好。穿好衣服,戴上帽子,披上大衣──好了,准备ok。
那么,接下来,我要出去了哟。
已经,我已经,与家里蹲之类,告别了。
再见了。
永别了。
……但,为何公寓的门没有被打开。
为什么?
为什么,门没开?
于是,我开始感到不安。
──有什么人在妨碍着我的脱离。
「是那样哟。因为佐藤先生,如果去了外边就不再是家里蹲了嘛」
扬声器那样的说着。
也就是说──?
「被干扰了哟」
扬声器的那个两句话给我带来的冲击,是无法计算的。
干扰。
要是那样的话,到也让我想起些细节。
比如,从我刚刚成为家里蹲的时候的事开始想。
……那,是很热很热夏天里的一天。
我一边流着令脖子很难受的汗水,一边不停地走在通往学校的坡道上。
坡道上,行人稀少。
只有一些购物回来的主妇,以及和我一样去同一所学校的年轻人。
能和我擦肩而过的只有几个人。
但是──就是那天,通往学校的道路,却感觉与平时不同。
身边路过的人,都在看我,没错,没错,他们都在窃窃私语,偷笑,很小声,很小声的,虽然是用耳朵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不过绝对不会错──
没错。在看我的时候,他们的确是带有嘲笑的意味!
主妇,还有学生,看我的时候都在笑。
这件事,令我十分愕然。
为何?为何一定要笑我?
『……喂,看那个人呀。很奇怪呢』
『真令人不舒服呀。是不想在户外走吧』
『呵呵,像个白痴似的』
那绝对,恐怕,大概,不是我单方面的被害妄想症。
若是仔细倾听的话,确实是听得见的,他们嘲笑我的声音。
就是从那以后。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害怕外出了。
总之──
扬声器说话了。
「没错哟。那些笑话佐藤先生的人,是专门的干扰间谍哟。绝对不是佐藤先生的什么被害妄想症之类的哟。那些家伙,是利用佐藤先生那容易受伤,天真的心,令你变为家里蹲的哟」
啊!
是那样吗?就在那个瞬间,长久以来纠缠束缚着我的精神的浓烈的黑暗终于被驱散了。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在受着什么人的心理操控!如果这样考虑的话,全部的条理也就都吻合了!
可是……,到底又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不明白。
──不明白。
就在这时,不经意的,电视嘟哝了这样一件事。
「NHK仰赖大家的收视收听费才正常运营中」
平时绝对不会留意的一句话,那时,却不知怎么的搅乱了我的心。
NHK。
那拉丁字母的三个字。
总感到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
那绝不是单纯的夸大妄想和无聊的蠢话。即使我正处于强力幻觉剂的作用之中,也绝没有失去冷静的的判断力。
应该说现在的大脑运转的状态,是我这二十二年的生涯中,最高潮,最活跃的了。
1+1=2。2+2=4。瞧,逻辑思考也很完美!
所以,所以要思考了。
也正是现在的我,才应该思考。
NHK。在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