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当然更不在话下。麻里子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来到东京,如今也不方便向乡下的父母求助,因此她只好不抱希望地寻找大学的友人们商量,不过就算有人怀着看戏的心态听她倾诉,却没有任何人肯伸出援手,甚至还有人认为是麻里子咎由自取,并且以嘲笑的口吻指责:「都是你自己让对方有机可乘,根本就是活该」,而且其他人似乎也赞同这种说法,于是麻里子从此不在学校里提及此事。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或许真的是错在自己。
听着刺耳的门铃声以及拍打门板的咚咚声,她认为这也许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因为自己做出坏事,所以才会受到惩罚。神啊!请原谅我!请你饶恕我吧!她握着离家前奶奶送的佛珠,并且用不停颤抖的双手合十诚心地向天祈祷,当她一祷告,门铃声和敲门声不知为何全部都突然停歇下来。
麻里子静待片刻,四周仍然保持一片寂静。
她只听到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神原谅我了吗?
但愿如此,当她再度双手合十打算继续祈祷时,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想要我原谅你吗?」
啊!她不禁发出惨叫声,缓缓地车头看向声音的出处。
那双仿佛被墨水涂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受风飘扬的窗帘映在视线的角落,这时她才明白男子是从窗户爬进房间的,这里虽然是三楼,不过并不是无法爬进来的高度,至少这个男的有可能做到。
男子一边观察她害怕的模样,一边用干涩的声音说道:
「你反省了吗?你有没有好好反省把我的心意烧掉这件事呢?」
她用力点头。
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果不这么做,说不定就会被杀死。
「想要我原谅你吗?」
她再度点头。
男子伸出手指,触摸挂在麻里子脸颊上的泪痕。
「那就说『请原谅我』。」
「请原原谅」
她拼命地想照着男子的要求说话,但是过度的恐惧让呼吸不听使唤,所以讲话也结结巴巴的。
男子就像快要挤出眼珠似地睁大眼睛。
「不想说吗?」
男子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以那股足以把柳川粗壮手腕扭断的力量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她被勒得无法呼吸,只能胡乱挥舞手脚不停挣扎,同时痛苦地从嘴里伸出舌头,男子看见她这副模样,但微微地露出笑容。
「每个女人都是这样。不给你们一点苦头尝尝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好好教训一下就不会认清现实,真是蠢到极点。」
男子把手放开,他不管剧烈咳嗽的麻里子,便伸手从口袋里拿出胶带,麻里子一看见胶带就立刻了解到「他要用那个把我绑起来」,连同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起绑死。他一定打算把我绑走,关在某个地方。
然后,我就会被杀掉。
我会毁在这个家伙的手上。
她已经失去抵抗能力,只能任凭男子用胶带绑起自己的手脚,等她无法动弹之后,男子抓住她的下巴把脸转向自己。
「想道歉了吗?」
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于是男子更加用力抓着她的下巴。
「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
麻里子的泪水从眼眶中满溢而出,当她正要从唇间发出喉咙里细微的声音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仿佛纠正自己心中扭曲心态的鲜明声音。
「你没有做错事,不需要道歉。」
男子的视线离开麻里子,她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名少年站在房间的门口。
他就像一直坐在教室角落阅读小说的老实乖学生,身材不高也不矮,拥有平均的体格。不知道是否刚放学,他的身上穿着学生制服,手上还拎着书包。
麻里子和这名少年曾经见过一次面。
少年轻轻低头,脸上挂满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本来想早点过来,但是花了不少时候准备。还有、擅自打开大门的锁也十分抱歉,不过那个锁最好趁早换掉,因为随便买个便宜的万能钥匙就能打开罗。」
「你是谁?」
男子放开麻里子,一动也不动地观察少年。
少年只是淡淡回答:
「红真九郎。」
「红真九郎?」
男子又转头看向麻里子,并且再度抓住她的下巴。
「这家伙想干么?」
「真、真九郎,就是这个男的!」
麻里子重新振奋起因恐惧而萎靡的勇气,忍不住放声大叫。
「就是这个男的一直骚扰我!」
「你没听到我问的话吗!」
男子扬起拳头准备打向麻里子的脸,麻里子立刻闭上眼睛,可是她却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因为真九郎扔出的书包以猛烈的速度击中男子的手腕,趁着男子发出叫声而松开麻里子的空隙,真九郎便立刻把她拉到自己的背后。
「我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