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无法找人帮忙,也无法找人商量。一旦说出口就全部无效。资格也会消失。
那就是记载在红色信件中的规定了,
当然也有不去那里这个选择,
只要当作自己没看到那个就行了。
把它无视,把它忘记,一直就这样活下去就行了。
的确是有这样的一条路可走。
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去,
因为,不管怎样,无论如何,我还是无法容许。
因为那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所以我决定一个人去。
我也觉得对不起妹妹。真的觉得很抱歉。
对不起了,静之。
请你原谅姐姐吧。
红真九郎,有一个名叫村上银子的童年玩伴。虽然她是个讨厌说废话,如果没必要就绝对不会开口的人。不过以前,她也经常会突然提出一些突兀的问题,比如“我说,真九郎。你知道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吗?”、“你知道宪法是什么吗?”、“你知道人类历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等等不分门类的各种问题。喜欢读书的银子从小时候开始就很博学,但是因为家里人都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机会让她展示掌握的知识,所以她可能就随便在身边挑了个人作为对象吧。她的这个选择并没有错,只能以“一定是神喜欢蓝色啦”、“拳法?就是必杀技之类的东西吧?”、“一定是很久以前”等等这些不着边际的愚蠢答案作为回答的真九郎,应该对满足她的自尊心作出了很大贡献吧。银子总是摆出“你啊,就连这种事也不知道?”的表情,很开心地笑起来。然后,她就以“这个嘛”为开头告诉他答案。大概这里面也包含着对基本上不怎么读书的无知玩伴的关心吧。她的这种特点,真九郎非常喜欢。真九郎从她口中获得的知识,实在非常多。
可是,其中也有好几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其中一个就是这样的问题。
“我说,真九郎。””怎么啦,银子?”
“你啊,知道男女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这实在很简单。真九郎马上就明白了,所以他回答道:
“胸部!”
真九郎马上被红透耳根的银子狠狠捶了一下脑袋,因为之后银子就没有再理会他,所以也没有得到答案。一直保留到现在。
……咦?正确答案应该是什么呢?
事到如今再问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算是永远的谜团吧?
十二月九日,星期三,星领学园。
睡眠不足的真九郎抱着脑袋穿过校门。一边回忆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边在鞋柜前换了鞋,然后沿着走廊走向教室。他轻轻打开一年一班的门扉,稍微压低姿势走进了教室。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是一片凝重的静寂,学生们正手拿着活动铅笔拼命做着试卷,坐在教坛上监考的教师正以险峻的表情瞪视着真九郎。而正面的黑板上,则用粉笔写着“日本史八点五十分一九点四十分”几个字。星领学园现在正是处于期末考试的期间。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现在时刻为九点十分,也就是说——
“迟到了吧?”
“……我迟到了。”
听了教师的话,真九郎点了点头,垂下了肩膀,因为被问到了学号、名字和迟到理由,真九郎就回答说“学号十二号,红真九郎,睡过头了”。迟到的理由虽然是随便编造的,不过也没必要说真话。就在他心想着“能随口说谎就是成为大人的证据”这些无关重要的事情时,教师就命令他立刻离开。从教师的脸色上判断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真九郎。只有老实地遵从了指示。
在离开教室的时候,他感觉到某个视线,回头一看——只见已经做完试题的银子正看着这边。从她的眼镜中透出来的,是一种类似于无奈的眼神。她的嘴巴轻轻动了一下。那是就算不懂得读唇术也能解读出来的、非常简单的三个字。
大笨蛋。
是我笨行了吧一一真九郎同样挪动嘴巴作出反驳。然后离开了教室。
没有办法,只有在走廊上等考试结束了。
理所当然,走廊上完全没有人影。在这无人的空间里,就只有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被赶到角落里的阴暗,还有冬季的寒冷空气而已。如果呆站着的话就会感觉到寒气从脚下慢慢透上来,但是因为也没心情走路,真九郎还是决定稍微忍耐一下。脑袋和身体都有点疲倦。大概是因为没吃早饭的缘故吧。今早也发生了很多麻烦事。
真九郎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既然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起床。那当然是有理由的。是走廊上传来的噪音,妨碍了他的睡眠。具体来说,就是“真九郎君”这样的呻吟声。真九郎还以为是谁,走出房间一看,原来是武藤环。她就像往常一样穿着运动服,就像往常一样喝得烂醉如泥,就像往常一样睡倒在走廊上。“真九郎君……水……给我喝水吧……”看见以千涩的声音伸出手来的她,真九郎一边叹气一边回到房间,把水倒进杯了里递了给她。“环小姐,请你好好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