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的父母,在很久以前已经死了。至于恋人的可能性,也同样是非常之低。毕竟能当那个女人的交际对象的男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啦。那么这样一来,到底会是谁呢?不是相识不是好友不是父母也不足恋人,那么这个手表原来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柔泽红香到底要把这个送给谁呢?虽然我最初没能猜到。不过在看到名字的大写字母时,我就一下子明白了。”
绝奈把手表塞回到口袋里,然后拿起了酒杯,她把酒杯抵在嘴唇上,喝光厂里面的酒,然后把冰块放在舌头上舔来舔去:
接着,她喀啦地咬碎了冰块吞了下去。以悠然的态度断言道:
“柔泽红香有一个孩子。这个手表,就是为那个孩子准备的东西啦,”
真九郎几乎连身体也没有挪动一下。
因为他终于理解到绝奈是个怎样的人,以及自己目前正处于怎样一种危机性状况。
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她只是平淡地概括道:
“那个旁若无人的她竟然会是母亲,一般来说是不会有入相信的。毕竟任何地方都没有流传过那样的情报。不过,我认为是存在的。这个手表就是铁证。柔泽红香的孩子,名字的大写字母为‘卜)’。是叫做柔泽……什么呢?总而言之,我就是在寻找那个孩子。就这样,我的话说完了。”
大概是看准了对话告一段落的时机吧,静静地走过来的店员,开始收拾起那些空酒瓶来了。他手脚麻利地把桌面上的污迹擦拭干净,然后把绝奈点的东西摆上桌子。丝毫没有理会那行了一礼后离开的店员。绝奈马上抓起白兰地,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然后,她侧眼看了看真九郎这边,呵呵地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真九郎的表情绷得太紧了吧。
“看来,我们彼此都有着对方想要的情报呢?”
“……请让我提一个问题好吗?”
因为紧张,连声音都有点变调了。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
即使这样,真九郎也没有介意,以视线盯视着绝奈。
事已至此,再装作毫不知情也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如此,就应该率直地提问。
“星啮小姐。假如柔泽红香真的有孩子,你打算要怎么做?”
“这个嘛,该怎么做好呢……”
绝奈一边用手指抚摸着酒杯边缘,,一边扭曲了正笑着的嘴巴的形状,
在昏暗照明下看到的那副表情。是跟先前完全不同的笑容。
那是在少女的阳光气息中混入了狡猾和邪恶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继承了那个柔泽红香血脉的人嘛,用途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了。比如由我们公司慢慢进行调教,然后卖到黑市里也没问题。只要将其整容成跟母亲一模一样的外表带出来,就一定会大受欢迎。买了之后,不管是想要折磨死他还是剥皮拆骨或者当成宠物来养。都随买家的便。世界上怨恨着那个女人的家伙大有人在。我想一定会卖到相当不错的价钱吧。恐怕能够构筑起一笔巨大财产呢。”
瞬间,真九郎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并不是因为对她所说的话感到恐惧。也并不是明白到她这番话是认真的。而是因为她这种异常的话。竟然毫无抵抗地溜进了自己的意识。那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气氛使然吧。存在于这里的,是对她这种思维作出肯定的气氛。凝神一听,可以隐约听到周围传来的声音。坐在酒吧柜台上的男女,正在谈论有关绑架的生意。坐在墙边沙发上发笑的男人们,正在讨论小孩子的肉有多柔软多美味。而在他们附近的男人们,则像扑克牌一样把暗杀名单摊开在桌子上。这里,是理所当然地进行这种对话的地方,是这种事可以作为常识通行无阻的空间。
冷静下来,整理一下头脑。
以瀨川早纪的情报作为交换,绝奈所要求的是柔泽红香孩子的情报。
关于红香的孩子,真九郎所拥有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那就是从红香本人口中听到的,以及跟暗绘的对话中获得的微量信息。
性別为男性,是小学低年级生,居住地为市内,能明确知道的,就只有这种程度的情报。
可是,仅仅是这样,就已经是很贵重的情报了,因为这件事,是连那位村上银子也没能把握到的情报,哪怕只是一点点零星碎片,也没有在地下世界坐流通过的情报。那都是因为红香全力行使自己的权力而得到的成果,至于她为什么要小心谨慎到这个地步,其理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地下世界完全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任何地方都存在着邪恶的魔爪。即使仅仅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线索,也有可能被找到真正的根源。只要一旦被确认了存在,柔泽母子的平稳生活就完了。正因为如此,红香只会对极其亲密的人说起自己孩子的事。
在这个场合中,关于她孩子的情报,是真九郎持有的唯一有效卡片。
至于自己应该怎么做,他早就决定了下来。
根本没有烦恼的必要,也没有考虑的必要,这是明确到极点的事情。
真九郎把杯子里的乌龙茶全部灌进了嘴里,一口气喝光了。他稍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