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等了大约五分钟后,一名少女从房间对面的房门现身。角桥智惠,菅原初任班导时带的女学生。外表看来远比真九郎想像中娇小,感觉也像个老老实实的女孩。智惠拖着右脚走了一会,最后在铁椅上坐了下来。她在这次的事件中留下两个后遗症——右脚踝与喉咙。右脚踝使她无法正常步行,喉咙则是伤到了声带。除了信件以外还准备了纸笔的原因,正是为了让她得以写下想表达的话。
等到与她一起进入房间的管理官离开之后,智惠拿起原子笔在便条纸上写字。接着将写好,工整易读的字句隔着压克力板给真九郎看。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她很清楚在这种深夜时分,管理官又不同席的会面根本不可能成立。虽然智惠很明显对自己怀有戒心,但真九郎仍决定不对她解释细节,开口对她说:
「你还记得小时候曾担任过你班导的菅原老师吗?」
记得。
「我姓红,受那位菅原老师之托而来。」
你和菅原老师是什么关系?
「嗯……这要解释起来有点困难啊。」
智惠先是瞪了含糊其词的真九郎一眼,接着拿起信封读起里头的信。真九郎没有看过信的内容,但他清楚里头一定写满感动人心的温暖字句。
看完信的智惠眼眶泛泪,并在便条纸上写下感谢之意。
请你替我对菅原老师转达,说我非常感谢她。
「好,我知道了。」
还有,也一起转达老师,请她忘了我这个人。
「咦……为什么?」
我希望她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比较好。
「不要再和你扯上关系……比较好?」
智惠开始在便条纸上写下理由。即使尚未开庭审判,但她很清楚自己一定会被判有罪。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与这种人扯上关系,肯定会有人对菅原抱持偏见吧。智惠的意思是不想给菅原添麻烦。
真九郎看完便条纸上的字句后,沉默了约二十秒左右。
接着重新看向智惠,单刀直入开口问道:
「……那个,可以请你告诉我整件事的详细经过吗?」
为什么?
「虽然我已看过报纸与电视新闻,但我还是想听细节。」
你听了又能如何?
「听了之后,我会去思考。」
真九郎不觉得自己有相人的能力,但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智惠是那种会杀害多达六人的女孩。为什么呢?是从她身上感觉不出罪犯特有的阴沉气氛吗?还是她一双盯着自己看的真挚大眼与真九郎熟识的幼小少女相近?
智惠即使显得有些讶异,但最后仍凹不过真九郎。叹了一口气后,她再度紧握原子笔,在便条纸上写下回复。
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喔?
她勉勉强强答应了真九郎的请求,缓缓写下案发当日的经过。
角桥智惠的父亲在她两岁时因被货车驾驶酒驾辗过而去世。当时智惠还小,根本不太记得父亲的事,因此对于自己变成一个由单亲母亲抚养大的小孩这点,她并没有感到不满或寂寞。擅长烹饪的母亲开了一间烹饪教室为生;智惠则是从国中起便在外打工送报纸,每天的生活倒还算得上惬意。送报必须要很早起床这点多少有些辛苦,不过智惠甘之如饴。
在某个暑假第一周的星期五,一位同样在打工送报的学姐说有份待遇不错的打工,问智惠要不要一起做。虽然一般打工都限制至少得上高中才行,但是这份打工反倒希望国中生来接,心想多少能补贴家计的智惠决定去看看样子。隔天晚上,智惠通知母亲自己会晚点回家后,便与学姐一同出发前往负责统筹这份打工事宜的朋友家,泽内尚子的住处。国三的尚子与家人住在一栋十二楼高公寓内的十一楼。当天房内除了尚子和智惠以外,还有其他四名少女,她们全都是在尚子介绍之下一起打工的伙伴。一群少女待在冷气很强的房内,一边喝着冰凉的乌龙茶,一边听尚子简单说明打工的内容。她拿出一本小相簿,并从中拿出几张照片摊在桌上给其他少女看。照片内的主角是一名看似国中生的少女,从少女的视线都没有看向拍摄者这点,可以得知这些照片都是隔着一段距离偷拍来的。打工的内容就是监视这名少女,由现在在场的人每天排班,在少女放学后跟踪她。据尚子表示,这份打工是一名自由记者提出的委托,监视对象的少女则是位与犯罪组织相关的人。可能是觉得拜托年纪相近的国中生来跟踪监视对方较不会起疑心,自由记者才会找上尚子她们。即使看到名片上印着「驰丘恭治」这个名称,对媒体界不熟的智惠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至于受监视的少女背后是哪种犯罪组织,她到底又与组织有何瓜葛?这些重要的情报尚子却不太清楚。智惠开始犹豫了起来,理由不是因为这份打工可能触犯法律,而是对监视与自己同年纪的少女这件事感到良心不安。当智惠决定先静观其变,拿起桌上的乌龙茶往嘴里送时,情况有了变化。原来是门口的电铃响了,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尚子妈妈前去应门。当妈妈打开门后过没几秒,人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