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地咂了咂嘴。
「你明明保持现状就是最强的存在了……要是这些家伙全死光,那该怎么办啊?」
「无须忧虑。」
他泰然自若地否定了少年的指摘。
「朕存于现在、存于过去、存于未来。于吾子负伤时予以愈疗,于吾子消散时再授吾血。阿斯拉亦无须悲叹。朕犹存于时空千万中。仅形体变换矣。」
「……笨蛋,我哪有悲叹什么啊?」
面对闹着别扭的少年,他投以一如往昔的微笑。此时,岩块上方刮起一阵风,将他的浏海吹起。一瞬间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他,看起来十分年轻。岁数似与青年相差无几。
随后,他转而望向青年。
「夏娃。」
「是。」
「朕与汝亦为久识。」
「说得也是,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之后也能够永远维持这样的友好关系呢。」
「既言之,共行之。」
「噢,真的吗?这实在很令人开心呢。不过——这样一来,就代表我的旅程必须继续下去了吧。唉,真是辛苦啊。」
青年嘴上抱怨着,但脸上却带着一派轻松的笑。那彷佛受到来自全世界的祝福一般的微笑,和青年十分地相称。
「那么,再会罗。我们总有一天会在某处相见吧。」
「嗯。」
两人相互交换了视线——即在悠长的年月流逝后,被人类称为视经侵攻的那股力量——并以简短的语句道别。
盘坐在岩块上的他,得到了就自身种族而言莫大的力量与意志,因此在最早的阶段便到达了种族的界限。他的血脉有若行星的岩浆,脉动宛如行星的大气层。他的意志已接近森罗万象,力量亦足以跨越时空。
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舍弃肉体,朝下一个崭新的阶段迈进。
「——蕗。」
他出声呼唤了另一个名字。往前踏出步伐的是一名壮年男子。和其他人相较之下,他的神情显得分外憔悴。和健壮的外表不同,反而给人一种贫弱的印象。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名被唤作蕗的男子,是在场的成员中唯一没有獠牙的存在。
面对眼前这名太阳子民的代表人,坐在岩块上的他投以温柔的慰劳眼神。
「朕今授汝以真银。汝当以其灭朕之骨肉。」
「……遵旨。」
蕗的脸上浮现了难以书喻的苦涩。打从远古时代以来,蕗所隶属的一族便持续侍奉着盘坐在眼前的他——这名拥有獠牙的伟大君王。他授予族人的恩惠简直难以数计。对蕗而言,对他拔刀相向,可说是等同于弑神般的行为。
然而,这也是唯有蕗——唯有不具獠牙的他才能够做到的事。真银对夜晚的子民来说可谓猛毒。这是盘坐在岩块上的他为了毁灭己出所准备的武器,即黑血的天敌。
实际上,就连这名众人公认为悠然自得的青年,在听到真银一词后,也为之一震。
「真银之剑啊……好可怕喔。你为了达到目的,实在是不择手段啊,浑沌先生。」
「就是说啊。」
少年也同意了青年的说法。他以前也曾目睹过话题中的真银。那是个足以让拥有这般力
不过,坐在岩块上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以一副奇妙表情看着青年,并说道,,
「非也,夏娃。汝之剑士,实为真可畏者矣。」
「咦?」
青年不解地楞在原地。看到自己这番话让青年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忍不住也轻笑起来,将掩藏在一头乱发下的眼神移向一旁。
「也罢。汝终将得其解。」
语毕,他向青年投以彷佛能看穿后者蔚蓝双眼的视线。
然后——
「汝亦然,缔结者。朕与朕的子孙乐见汝之长旅。」
听到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青年忍不住瞪大双眼。
缔结者?他在指谁?又是缔结了哪些东西?
正当他打算开口询问时,脑海中的认知区域怱地出现一片混乱。
五感逐渐消失,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我是——
咦?我是——
BBB
「……咦?」
在她察觉到时,一直笼罩着自身的震动感已经消失了。
周遭所发出的各种声响急速向自己靠近。而直到前一刻都让她感觉无比真实的世界,也在同时迅速蒸发。看来是自己的意识从梦中觉醒过来了。那个原本似乎能够凭靠直觉来理解的景象,也开始变得陌生。
她记得这种感觉。之前……之前好像也曾在某个地方……
「啊,学姊,你醒了吗?」
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葛城边边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并排着的豆沙色座椅。而她正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
这里是飞机座舱的内部。飞机似乎已经着陆了,因此大多数旅客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开始将放置在上方的行李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