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在客人把音乐盒放在手上时,便撩起裙子放出鸽子。只要配合音乐盒解体的瞬间,看起来就像鸽子从音乐盒里飞出来一样。然后趁着村民惊讶地抬头观看鸽子的空隙,把瓷盘藏进裙子里,再大叫‘盘子不见啦’之类的话。”
一弥大为惊讶,看看维多利加又看看布洛瓦警官的脸。
“可是……修女分明是义卖的负责人,为什么要偷走自己卖的瓷盘呢?”
“这就得问她本人才知道了。不过按照你的说法,修女的身上在大白天就散发出酒臭,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呢?况且义卖会上的物品是属于教会的,卖得的款项也不可能让她占为己有。如此一来,即使把她列为嫌犯也并不奇怪。还有呢……”
“嗯。”
“告诉你,必须要好好调查修女的修女服和鞋子。你刚才说,隐约可见黑色皮鞋上面有白色污渍。根据我的推测,恐怕是藏在裙里那只鸽子的粪便吧。照理来说,位于修女长袍底下的鞋子,怎么会沾上鸽子大便呢。恐怕她也很难自圆其说吧。”
话说多了,维多利加似乎又感到厌烦,打了一个呵欠。甚至还“嗯……”地伸了个懒腰,带着眼角的泪珠,又回到书籍的世界。
一弥瞄了一眼身旁的布洛瓦警官。总是一得知真相就急着打道回府的布洛瓦警官,今天不知为何抱着胳臂,脸色阴郁陷入沉思。
“……警官?你怎么了?”
“伤脑筋啊!”
“咦?”
“啊、没有……没事没事!”
警官急忙回应之后便站起身来,慢慢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中途还回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抿紧双唇,消失在铁笼里。
“警官?”
“…………”
喀啦、喀啦、喀啦啦——!
电梯发出刺耳的声音,开始下降。
听到布洛瓦警官快步离去的脚步声在一楼大厅响起。待脚步声远去、重返寂静之后,一弥再度询问维多利加:
“对了——”
“……嗯?”
“柯蒂丽亚.盖洛是谁?为什么警官会那么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
维多利加突然转身背向一弥,把脸埋进书堆里。一弥口中“……啐!”了一声,拿起一个地上的MACARON放进嘴里。
阳光又被遮蔽,风似乎已经停止,树叶停止摇动。
一缕细细的白烟,从维多利加口中的烟斗朝天窗升起。
一弥也沉默不已。最顶楼的植物园,就像这三百多年以来一样,包围在一片静谧的寂静中,犹如天上的世界——
3
隔天早上。
在该起床的时间,一弥乖乖地在圣玛格丽特学园男生宿舍的房间里醒来。
这个男生宿舍是为了贵族子弟而设,一人一间的单人房都布置得豪华舒适。高级桃花心木桌子与床铺、衣橱上挂有刺绣精美的垂幔、打磨得灿亮的黄铜水壶,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
因为每个房间仅供一位男学生独自使用,因此凌乱是常有的事。但一弥的房间总是整整齐齐,即使稍有一点尘屑,一弥也会立刻收拾掉丢进垃圾桶。
这天早上,一弥也是起床之后盥洗、更衣、整理书包、伸展一下筋骨,便下楼来到一楼的餐厅。其他男学生大多睡到快要迟到才会起床,因此会在这个时间来到餐厅的人,通常只有一弥而已,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人。
风韵犹存的红发舍监跷着二郎腿,坐在餐厅角落的木椅上看早报,边抽烟边皱眉头。
发现一弥的身影之后,红发舍监立刻站起,端出包括面包、水果与略微煎过的火腿早餐。当她发现一弥在道谢开始用餐之后,还不停地悄悄看向自己这边时,便懒洋洋问了一声“……要看吗?”,把手中的早报递给一弥。
一弥一边用餐,一边仔细阅读报纸。
“……咦?真是奇怪啊?”
他偏着头。
昨天维多利加已解决“德勒斯登瓷盘窃盗事件”之谜。通常一知道犯人是谁,立刻将功劳据为己有的布洛瓦警官,不知为何——
<名警官布洛瓦甘拜下风!
消失的德勒斯登瓷盘不知去向!>
竟然出现这种标题,理应是犯人的修女似乎还没被逮捕。
“真是奇怪啊。以往都是立刻逮捕犯人,然后在隔天早报上大书特书、歌功颂德。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一弥回想昨天布洛瓦警官在打道回府时,神情的确是有点怪异——一脸铁青,不发一语,却又欲言又止……
“喂喂,久城同学。”
抬头一看,发现坐在角落木椅上跷着二郎腿的舍监,一面抽烟一面向一弥招手。
“怎么了?”
“报纸最下方不是有三行的分类广告吗?我很喜欢看那些广告,总是会特意多看几眼。”
“为什么?”
“因为很有趣啊!像是呼唤离家出走女儿的广告、求职者的自我宣传,有时候还会刊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