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矮小身躯,还有某个看不到的东西——那正是山脚下村庄居民最为所恐惧、超越常人的存在。
谢尔吉斯笑着开口,缓慢地说道:
“这里不是村子。”
“……嗯?”
“你说这里是苏瓦尔?你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客人,这里是……”
所有的村民都离开教堂,只剩下谢尔吉斯和布洛瓦警官两人。苍白的月光从天花板流泄而下,布洛瓦警官的脸看来比平常还要苍白。散落在石砖上的花瓣,已经枯萎失去生气,就像是被超越常人的存在——灰狼吸走了生命。
谢尔吉斯继续笑着。
布洛瓦警官的脸上掠过怀疑,像是在怀疑这个男人是否已经疯狂,一直看着谢尔吉斯。
可是谢尔吉斯似乎乐坏了。对着布洛瓦警官低声说了几句,又继续狂笑。
“这里是赛伦,赛伦王国。我不是村长,而是国王。我们的种族不同……你懂吗?”
7
广场里的火把燃烧得正猛烈,发出啪叽啪叽的剧烈声响,高高的火焰在夜空中摇晃。身上穿着戏服的村民为了继续举办中断的夏至祭,急忙四处奔走,大声确认着某些事情。
发出巨大脚步声的蜜德蕊晃着一头红发接近,如此问道:
“……夏至祭最后是什么?”
一弥和维多利加对看一眼:
“呃……记得是向通过教堂回归的祖灵,展示丰饶的生活……”
似乎听到他们的对话,荷曼妮也靠了过来,以地底响起的低沉声音接着说:
“祖先会以我们听不懂的阴间语言说话。没有任何事能够瞒过死者的灵魂。”
“对啊,的确是这样……为了扮演祖先,安普罗兹可是非常认真,还做了黑色的面具……”又在心里加上“就是今天早上他和<冬之男>假人一起拿在手上的……”
一弥想起安普罗兹曾经追根究底,问起在一弥长大的国家,迎接祖灵归来的夏季节庆。
自从出国留学之后,一直徘徊在离开祖国之前无声无息闭上的心门前面。因为害怕悲伤,一直小心翼翼将之封闭。但是来到这个不可思议的中世纪村落,参加夏至祭之后,却好像一点一点慢慢放松,心门突然发出声响打开。一弥不由地倒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记忆中令人怀念的情景,突然历历犹如在眼前。
蝉在鸣叫——
尖锐的蝉鸣之中,似乎混有茅蜩幽抑的鸣声。
不知是谁把团扇放在走廊上,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眩目的光芒。何处传来穿透胸口的舒畅水声。母亲小心微微提起和服下摆,以手巾包住头,在干燥的庭园里洒水……
睡在榻榻米上,呆呆望着眩目的庭院,好像是母亲的人影来到走廊旁的硬土上,可以感觉到小小的脚步声与隐约的笑声。外头一片夏季的毒辣阳光,躺在阴暗的和室里,因为太过眩目而看不到心爱的母亲脸庞。
“唉呀,一弥。再不快点换衣服,又会被父亲骂喔。”
——年幼的一弥听到这句话便匆忙起床。纸门大声打开,身穿正式礼服的父亲大步走了进来,同样穿着礼服的两位哥哥也跟在父亲后面。他们三个简直就像是三胞胎。身材高大,肩膀与胸膛都相当健壮,无论何时都散发充满自信的光辉。
父亲俯视坐在榻榻米上发呆的一弥,很惊讶地说:
“一弥、你在干什么!还不准备出门!喂、都是你没好好监督……”
面对责备的声音,站在走廊边硬土上的母亲只是微笑以对,说了句“真是抱歉”。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母亲被骂,一弥急忙缩起身体,冲出房间想快点换好衣服。
在阴暗的走廊和姐姐擦身而过。姐姐身穿外出用的和服,胸前抱着菊花,看起来非常可爱。姐姐问了一句:“鲜红色的和服,很漂亮吧?”一弥不由地对着美丽的丝绸和服看得入迷。小声说出赞美的话,姐姐似乎高兴地微笑,称赞一弥是个乖孩子。房间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一弥又匆忙为了换衣服而奔跑。
——那天正是祖灵归来的日子。一弥和家人一起外出扫墓。
外头天气非常炎热。
茅蜩和蝉叫个不停。
父亲一马当先,走在通往寺庙的路上。哥哥跟在父亲后面,母亲和姐姐一左一右牵住年幼一弥的双手,拼命想要跟上大人的脚步。
走在前方的父亲他们的背看起来好宽。
路边反射着太阳光的草与树木,全部都是鲜绿色。那个国家的夏季非常美丽。也是一弥喜爱的季节。
带着热气的风突然吹来,母亲白色的洋伞摇摇晃晃。
那阵风吹乱了姐姐闪闪动人的黑发,遮住一弥的视线。受到惊吓的一弥,跌倒在石阶上哭了,母亲和姐姐笑着将他抱起来。两个人身上传来甜美的香气——那是女性的香味,拥抱的动作带着温柔与包容所有的慈爱,而父亲与哥哥们从不肯拥抱一弥。
到达寺庙之后,父亲在墓前述说祖先是多么优秀的武将,同时也是政治家。在低沉的声音朗朗响起时,母亲以看来仿佛快要折断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