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发现烦恼不已的一弥,便表示可以代他转送信件,从一弥手上接下信封,以熟悉的脚步消失在花坛迷宫深处。
看着老师驾轻就熟的背影,一弥的心中,不知为何浮现一股类似寂寞或是不甘的怪异感觉。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满脸不悦的一弥只能等待塞西尔老师。
“哈啾!哈啾!哈啾哈啾!”
维多利加的小脑袋晃个不停,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天亮之后,心想天花板怎么会转个不停、脸颊发热、身体也沉重不堪,根本无法起身。这是维多利加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冒。
维多利加的体型娇小又柔弱无力,身体状况说不上有多健康,但是从小到大无论待在高塔上或是圣玛格丽特学园的特别宿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向过着规律又禁欲的生活。因此发烧倒卧在床这件事,出乎意料地一直与她无缘。
“哈啾——!”
金色长发随着打喷嚏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又重新落回丝绢床单。维多利加一脸少见的没用表情,保持沉默。
伸出颤抖的小手,拿起卫生纸。
“……噗、嘶!”
擤着鼻子。
“嘶!嘶!嘶!”
眼尾浮出泪水。似乎因为太过用力,小小的双手按着鼻子,抖动肩膀忍耐痛楚。
然后……
门静静地打开,塞西尔老师探头进来。维多利加缓缓转头,好像很无聊的模样:
“原来是塞西尔……”
声音比平常更沙哑,似乎很不舒服。染得通红的脸颊,鼓的比平常更高,甚至有点肿。
慢慢进门的塞西尔老师,在床边桌上准备好水壶和药包,以及装有牛奶的小杯子。然后好像突然想到——
“我遇到久城同学了。”
“……唔?”
“我告诉他你感冒了,他还很担心地闹了一番。久城同学真的很喜欢维多利加呢!”
塞西尔老师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突然想到——
“来,你的信。”
“……信?”
“因为他在前面花坛徘徊不前,所以我就帮他送来了。久城同学好像很着急,你立刻回信给他吧。”
“……为什么很着急?哈啾!”
维多利加打了个喷嚏,开始摇头晃脑,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看着塞西尔老师。
老师满脸笑容说道:
“他要去苏瓦伦购物。好像是他的家人托他买很多东西。久城同学好像有点兴奋。”
“久城这家伙,竟然会兴奋……?哈啾!”
维多利加用极为不悦的口气回问。
塞西尔老师为了处理一些琐事离开寝室,维多利加面露些许高兴的表情看着和纸信封。清爽的触感,和昨天用来摩擦脸颊的和服触感有点像。维多利加好奇地把它翻来翻去,玩弄了一下信封之后,乐不可支地拆封。金色的花朵掉落,让她更加愉快。
可是……
因为发烧而满脸通红,笑着打开信纸的维多利加,马上就被涂上漂亮色彩的和服与腰带所感动,可是信上的第一行字就让她的翡翠绿眼眸愤怒吊起。
信上这么写着:
‘维多利加,你还好吧?我听老师说,你睡觉时像个傻瓜一样露出肚子。维多利加,你真是个笨蛋,好了,关于腰带的绑法……’
维多利加的小手将信纸揉成一团。
“——哈啾!”
顺手拿起一弥的信纸“噗!”擤拭鼻涕。然后挥动白皙的小手,往墙壁丢去。
隔壁房间传来塞西尔老师的声音:
“维多利加,回封信给久城同学吧。他很担心你呢。”
“……唔。”
太过愤怒的维多利加,眯起她的绿色眼眸……
——担心不已而等到有点不耐烦的一弥,急忙叫住跑出花坛的塞西尔老师。
“情况如何?”
“一直打喷嚏。脸蛋也红通通……!”
塞西尔老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折成四方形的纸。那是雕着一朵笼中蔷薇的漂亮信纸。似乎沾上花香香水,微微透着甜美香气。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维多利加的信。一弥一直等到塞西尔老师走远了,才独自一人匆匆忙忙打开信纸。
上面以颤抖的字体,写着两个大大的字——
‘笨蛋。’
——一弥失望地垂下头,深深觉得兴高采烈拆信的自己真是大笨蛋。一弥就这么垂头丧气好一阵子,才注意到火车的时间快到了,转身便往回走。
往前走了两、三步,又突然回头,朝着应该隐藏在茂密花朵深处的维多利加特别宿舍,大声咆哮:
“什么嘛!你才是笨蛋——维多利加!”
没有回答。一弥越加后悔——
“这么坏心眼的家伙,我才不买礼物给你!听到了吗!”
一弥的大声喊叫,悲惨地四处回响。
花坛深处好像传出微微的“哈啾!”声,然后无情地重返寂静……
一弥不停回头观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