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来困扰的叹息声。
——塞西尔老师穿越迷宫花坛,来到维多利加的寝室。
“那个、维多利加,有电话……唉呀,医生。”
进入寝室的西尔老师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房间的一角,有个身穿白外套的矮小老人不知如何是好地站起来。迷你桌上还有一个打开的四方形皮包。老人一手拿着半透明的大针筒,眼睛盯着塞西尔老师。
塞西尔老师看看床铺。
没有维多利加的身影。鼓起的羽毛被微微颤抖。塞西尔老师在脑中想像被子里的东西,差点就笑出声来。
“唉呀、这……”
“塞西尔。我才说要打针,就变成这样。”
穿着白色外套的老人是村里的医生,以一脸伤脑筋的样子看着塞西尔老师。鼓起的羽毛被里传出奄奄一息的粗哑声音:
“会痛的绝对不要!哈啾——!”
“就是痛才有效啊,维多利加。”
“骗人!”
“……我没有骗人。”
“…………”
“维多利加!”
“…………”
即便放声大喊,戴着圆眼镜的塞西尔老师还是令人联想到胖嘟嘟的小狗,实在是一点魄力也没有。被窝依然一动也不动。
医生耸耸肩:
“要是硬把被子掀起来,恐怕会响起无法想像的凄惨叫声吧……塞西尔,这个小不点是你的学生,想想办法吧。”
“要我想办法……”
伤脑筋的塞西尔老师开始思考。
整个寝室只剩寂静。
除了被窝里不时传来打喷嚏声,没有其他的声音。风吹动法式落地窗,发出细微声响。树叶反射初夏阳光,闪闪发光。
“……啊!”
塞西尔老师拍打自己的手掌,指着隔壁房间:
“我都忘记自己为什么过来了。维多利加,你的朋友打电话给你……”
“……骗人!”
“为、为什么?”
“我才没有朋友。”
维多利加以微微带着寂寞的声音喃喃自语。塞西尔老师接着说:
“那,久城同学算什么?”
——羽毛被微微动了一下。
蠕动、蠕动、蠕动……不一会儿又停止。
塞西尔老师偷偷向医生使个眼色。
“……久城?”
维多利加拉高声音,好像有点高兴。
“他从苏瓦伦打电话过来。好像有什么急事。”
“唔……”
塞西尔老师像是在说只差一步,握紧拳头。
“一直大喊着很急、很急呢……要是不快一点,只怕电话会断掉喔。”
“唔……”
羽毛被抖着抖着动了起来。
“臭久城……还是那么迟钝。反正、咳咳……一定是在苏瓦伦一脸蠢样做了愚蠢的事被卷入愚蠢的事件里……咳咳!”
维多利加的声音显得有点高兴,坐起身来。
塞西尔老师和医生惊讶地看着维多利加。维多利加就这么盖着被子,有如棉被怪物开始移动。缓缓下床、横越房间、前往隔壁的房间。
塞西尔老师和老医生面面相觑。塞西尔老师点点头,偷偷伸出一只脚。
维多利加被塞西尔老师的脚绊倒,倒在地上。
就在跌倒的瞬间,不停“哈啾哈啾——!”打起喷嚏。
塞西尔老师大叫:
“就趁现在!”
维多利加探出棉被的小脸蛋出现痛苦的表情。绿色眼眸睁得大大的,以不敢相信的表情慢慢回头。
跌倒时滑出棉被的纤细手臂不知被谁抓住。手臂另一头是笑容满面,一脸得意的医生。针筒已经扎上手臂。维多利加的脸皱成一团,眼尾“滴答滴答”地溢出珍珠泪珠。
“呜……?”
用力吸气之后,维多利加发出完全无法想像的凄惨叫声。
“给我记住。可恶的塞西尔、可恶的医生。什么打了针就会退烧。好痛、好痛啊……”
维多利加哭得花容失色,不时还打几个喷嚏,依然缓步走向隔壁房间。医生得意洋洋地提着皮包打道回府,上课时间已到的塞西尔老师也笑着离开。维多利加一个人摸着因为打针而刺痛的手臂往前走。
总算到达隔壁房间,站在电话前面。维多利加像个小孩似地边哭边用手背不断擦拭眼泪,抽咽着伸手拿起听筒。
颤抖的小手拿起听筒放在耳边……
马上听到一弥慌慌张张不知在喊叫什么的声音。
‘维多利加?你接了吗?维多利加!那个、不得了了。我会冷静描述,你要听我说啊。喂?听得到吗?维多利加!’
“…………笨蛋!”
维多利加把气出在他的身上。一弥顿时哑口无言,然后开始气冲冲地抗议……
接着是风吹过的轰隆声响,听到听筒撞上什么的声音。陌生的孩子说了一声:
‘十二点……’
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然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