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这边。
一弥起身对某位站在旁边的刑警说:
“呃……可以借个电话吗?呃,那个,我想打个电话、给朋友……”
警官小声说了什么,一弥说道:
“我知道了。就由我来拜托她。不过,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久城同学,由你出面啰。”
“警官真是啰嗦耶。男子汉说一不二……不过我看警官好像不一样。”
碎碎念个不停的一弥握住听筒,向接线生说出圣玛格丽特学园的名字。
寝室Bedroom4
在远离苏瓦伦喧嚣的遥远山间小村,山脚下校园广大的圣玛格丽特学园,一片宁静。
位于コ字型大校舍一楼的办公室,在豪华的校园建筑物中,称得上是最朴实以及务实的房间。桌椅以及壁纸少有装饰,整体为暗沉的深褐色。
正中央的大桌前,坐着一位年轻娇小的女性——塞西尔老师。从刚才一直批改考卷到现在,看到学生所写的答案之后非常感动,口中不断低叹。
“可是……怎么改都改不完,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半夜里有小矮人偷偷把考卷变多了?”
正当塞西尔老师抬头叹气之时,墙边的电话响起。急忙将手伸向墙壁,拿起听筒——
接线生告知是从苏瓦伦的苏瓦尔警政署打来的电话。塞西尔老师不禁吓了一跳,但听到电话的另一头是一弥和平常无异的声音时,松了口气说声:
“搞什么。是久城同学啊……?”
然后又是一贯的态度:
“喂,久城同学吗?又想要听维多利加的声音啦?”
‘……好吧。就算是这样好了。’
一弥回答的态度有点不大自然。塞西尔老师不由地满脸笑容。
‘是啊,因为离开维多利加的身边半天,想要听听她的声音——就算是这样好了。我很急,请把电话转给她。’
“好吧。你等一下喔。”
偏着头的塞西尔老师心想:“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不过还是点点头。
位于校园一角的巨大迷宫花坛——
暮色降临在各色小花盛开的花坛,看似随时都有可能凋零的白、粉红、黄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就在深处——
在迷宫正中央的小房子里,有间小小的寝室。四柱小床中间的维多利加,以羽毛被把自己卷成一团,躲在里头一动也不动。
轻轻开门露面的塞西尔老师,盯着卷成一团的羽毛被,小声喃喃说道:“是这个吗?”转头用食指戳了一下。
过了好一阵子,被褥深处传来微弱沙哑的声音,以毫无意义的高傲态度问着:
“……谁?”
“维多利加,又有你的电话。”
“……什么啊,原来是塞西尔。”
维多利加在被褥深处微微转身。
——刚才被打上痛得要命的一针后,维多利加一回到床上便失去记忆。有可能是打针的药效发挥睡着了,也可能是受到太大的惊吓而昏倒。好像因为发烧的缘故,还做了个奇怪的梦,但却一直想不起来。
维多利加轻轻睁开眼睛,视野仍因发烧而模糊。头也痛得不得了,完全无法思考。
即便现在意识迷迷糊糊,维多利加还是生气地说:
“我要和塞西尔绝交。”
“……唉呀,这样啊。可是你和久城同学交情很好吧?”
“那是我的、那个……愚蠢的仆人。”
“唉呀!你这么说,久城同学会生气哟。要是生气就糟了吧?”
“也对……那家伙要是生气,就会……很啰嗦……”
念念有词的维多利加慢慢起身。
从被子里露出头,只见到望着这边的塞西尔老师脸上浮起惊讶的表情。维多利加以小小的双手拨开挂在脸上的金色长发,对着盗汗而濡湿的蕾丝睡衣皱眉头,朝着塞西尔老师说:
“……怎么了?”
“脸好红。”
“……”
“打针没效吗?伤脑筋……”
“电话、电话、电话……”
缓慢起身打算往前走的维多利加,一个踉跄坐倒在地。撞在地板的小屁股,像是受到鞭打一般刺痛。维多利加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还是咽下眼泪,咬紧牙根站起来。
又是一个不稳。塞西尔老师连忙要维多利加回到床上:
“维多利加,回床上躺着吧。久城同学那边由我来帮你转告。”
“唔……”
维多利加绷着脸,一副倔强的模样:
“我要接电话。”
“不行啊,维多利加……”
“我说接就接!”
摇摇晃晃的维多利加,抱着大枕头进入隔壁房间……
‘维多利加!?接了?你怎么这么慢才来接电话啊。八成又是一边看着厚重的拉丁文书籍,口中含着两、三个MACARON,还问久城是谁,对吧?喂?喂——?’
维多利加历尽千辛万苦才接起电话,不想立刻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