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城。」
「什么事?」
「久城。」
「」
「久城。」
「你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一直叫个不停。」
维多利加呼唤一弥的名字之后便停下脚步,把牵在一起的手上下粗鲁晃动。
一弥拗不过她,只得转过身去。
「你既然叫了我的名字,有什么事情就顺便说吧,维多利加。」
「」
沉默不语的维多利加只是鼓起蔷薇色脸颊,然后鞋子对着一弥的膝盖踢去。
「哇!喂!维多利加!」
「今天的你怎么这么野蛮啊?真是的好了,走吧。」
一弥嘴巴抱怨个没完,不过还是拉住维多利加的手,继续走在螺旋迷宫的阴暗走廊上。
嘶、嘶、嘶嘶嘶挂在阴暗岩壁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声响,橘色的火焰在没有风的环境之下摇晃。动物脂肪燃烧的刺鼻气味充满整个走廊,让人不禁觉得呛。阴暗的迷宫里不时出现有如幽灵一般全身漆黑的修女,轻飘飘消失在另一扇门。每一张脸都只能看到空虚的眼眸,有如毫无表情的脸上开了两个空荡荡的洞,在黑夜里阴沉摇晃。
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怪异的黑衣少女
并列在走廊左右的无数黑门,有些紧闭有些半开,摇晃的模样似乎表示先前有人走过。
油灯橘色的光芒,照亮两人的背影。
维多利加突然跌倒。因为知道她怕痛,一弥急忙将她抱住,可是没走两步又跌倒。一弥再次将她扶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怎么一直跌倒啊,维多利加?」
「唔」
维多利加无奈地小声回答:
「肚子太撑了,有点重。」
「你、你是吃太多甜点吧!自己要注意啊!」
「唔」
维多利加像是闹别扭一样鼓起脸颊沉默不语,自己一个人踏着碎步匆忙往前走。一弥急忙追在后头。
两人的脚步声在越来越宽、越来越平缓的走廊回响,不时与黑衣修女擦身而过。修女从打开的某扇门出来,又消失在另一扇门后面,来自缝隙的刺骨冷风吹过两人身边。
「维多利加」
开口的一弥显得有些迟疑。
「唔。」
「拜、拜托你认真回答好吗?为什么你只肯『唔』一声呢?维多利加真是太麻烦了!算了。你究竟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这件事实在发生得太过突然,说真的,我根本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
「唔」
低着头的维多利加,脚上的银色小鞋在走廊上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为了将某人引来这个修道院。」
「这件事我好像听布洛瓦警官说过。不过某个人又是谁?」
走了好一阵子,一弥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那是一个小房间,只是不知为何只有那个房间的门被漆成显眼的红色,像是要和其他房间有所区分。
然后在那扇红色的门里,不知何时放着一个一弥在列车的货物室里面看过,不可思议的西洋棋偶。
翘翘的胡子、头上围着头巾、幽默的长相。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的视线,西洋棋偶发出叽、叽、叽的声响转动头部,朝门的方向看过来。
一弥全身僵硬。
瞪视一弥的黑色眼眸似乎正在转动。
「哇啊!」
一弥不由自主发出叫声,可是因为维多利加用力拉着他的手,只好急忙离开那扇门前。
(刚才、好像又觉得那个人偶在动是我想太多吗?一定是我想太多了没有生命的人偶怎么可能会动)
继续往前走。
就在接近修道院入口时,一扇门「啪哒!」一声打开,差点打到维多利加。一弥急忙把维多利加抱住,用身体保护她,结果变成一弥的后脑勺被门打到。
「哇!」
一弥惊叫出声,可是张开双臂加以保护的维多利加,却是一脸无聊地用张开的双手朝着一弥的头敲个不停。
「好痛!这样很痛耶!别再敲了,维多利加。」
「久城,不要挡路,我看不到前面了。」
「我说维多利加,如果不是我保护你,你的小额头就会被这扇门打中咯。你不是超怕痛的胆小鬼吗?我可没忘记只不过往你的额头轻弹一下,你就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喊痛。」
「唔!?谁、谁是胆小鬼?而且我也没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放开牵在一起的手吵了起来,头上却传来男人的声音「不,都是我的错。」回头一看才发现一起搭车的年轻男子赛门汉特正在俯视他们。
「啊、你好,赛门先生」
赛门汉特举起一只手道别,快步朝着出口走去。一弥偏着头目送他的背影,然后又窥视赛门走出来的那扇门。
那里有如巨大时钟的内部,尽是发条和巨大的控制杆,各种机械吱吱喀喀发出怪异声响。
「那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
一弥虽然感到怀疑,还是和维多利加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