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可是如果是真的,也不知道布莱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就是十年前科学院使用这个修道院时,搞出造成坠落的圣玛利亚异象的罪魁祸首。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会不会是代替你的母亲过来?」
「这个,嘛」
维多利加淡淡一笑:
「可是即使如此,母亲还是没有过来。因为我不叫,我咬着嘴唇忍受孤独,我做不出让无可取代的母亲身处险境的事。因为我没有呼唤她,所以母亲没有来。」
「维多利加」
「久城,其实我总觉得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维多利加以和平常一样冰冷不在乎的表情如此说道:
「那是我五岁时候的事。我在布洛瓦城的塔上因为孤独、无聊、倦怠,所以每个晚上发出叫声,柯蒂丽亚便会攀爬到塔的窗边,隔着窗户呼唤我。并且承诺我只要叫她,她就一定会过来。没错,她是这么对我说的,还说她爱她的女儿。当时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还不知道它的意义。因此从隔天开始,我便沉迷在堆积如山的书里面,寻找那个字的意义。读过用德文写成的哲学书、用拉丁文写成的宗教书,不但彷徨在科学的森林里,也会阅读赞诗歌。我沉溺在概念的大海里。到了最后,我推论出那个字应该是不愿失去重视之物的意思。母亲对着我这么说只有母亲曾经」
维多利加沙哑低沉有如老太婆的声音,带着沉静的伤感。
「冰冷的手透过铁栏杆,抚摸我的脸颊。从来没有人摸过我,从来没有人带着爱意、满怀爱怜地碰触我的身体!」
一弥只是偏着头,默默听着维多利加说话。
「所以我觉得,我再也看不到母亲了。」
「为什么?不是约好只要你一叫她,她就会过来吗?」
「我把它弄丢了。」
维多利加鼓起脸颊,带着眼泪对一弥诉说:
「母亲把金币项坠交给我。那是母亲被逐出无名村,到外面的世界生活时带出村子的小金币,穿过链子的项坠。母亲说过,只要有那个项坠,我们母女就不会分开」
一弥闭上眼睛。两人逃离无名村时,维多利加的金色项坠发出耀眼的光芒掉落谷底的光景在脑海里复苏。离开豪华衬衫的荷叶边隐藏在最深处的闪亮小金币。
(对了。维多利加当时为了救我,根本不理会珍贵的金币项坠)
回想双手用力、浮出眼泪、不断说着不痛不痛的哀伤脸庞,还有自己当时悲伤至极的心情,一弥用力紧闭双唇。
一弥想起当时的情况,维多利加以微弱的声音说道:
「所以我在这个修道院里从来不叫,只是缩成一团,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我再也无法感受到时间、空间与任何事物。只是在黑衣深处变成一只小怪物。然后我听到外面有个呼唤我的声音。听到呼唤维多利加的声音。」
「」
「那个声音让我重新回到人间,恢复成为柔软的人,知道爱的意义的人。一点一滴,慢慢地恢复了。」
「你」
「久城,那是你的声音。母亲不会来了,但是你来接我了。就如同往常一样」
「可是你却踢我、骂我。你对待我真的很坏。」
「这种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嗯。」
一弥不假思索立刻回答。维多利加好像吃了一惊,瞄了一弥一眼。
一弥微笑以对:
「我完全不在意。」
一弥以几乎快要听不到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因为还可以见到你,见到对我来说不可或缺的你。」
「唔」
「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维多利加轻轻地将小脑袋靠在一弥的肩上,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花朵芳香。一弥心想,原来这就是维多利加的香味。
房间里的哭叫声慢慢减弱,趋于安静。维多利加发出微小的打呼声沉沉睡去。一弥的脸上挂着微笑。
把睡着的维多利加放在行李箱上,一弥再次来到走廊上。眼前的修女正在把面包和水交给到处闲晃的观众,一弥为了帮维多利加留下她的一份,打算走回房间时,正好遇到先前在列车上认识的老人正在走廊那徘徊。
「怎么了吗?」
听到一弥的话,老人睁开充血的眼睛:
「我的女儿不在这里。」
「咦、还没有找到吗?你可以问问看其他的修女」
「或许是有人吩咐她们不要对陌生人多说什么,不管我怎么问,都没有人回答我。虽然一个一个确认长相,不过还是找不到」
看似头痛的老人抱着头,按住眉心:
「而且看过太多同年龄的女孩子,我根本想不起来我女儿的模样!」
「怎、怎么会看到就认得出来吧?而且你说在那边」
「我有女儿吗?」
「咦」
老人用疯狂的混浊绿色眼眸盯着一弥,然后丢下不知如何是好的一弥,毫无目的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走开。
冰冷的风吹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