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我的女儿。要怎么处置女儿是我的自由吧?我是父亲,而且血缘关系根本算不上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大事。」
一弥从祖国寄来的信、杂志的报道突然掠过脑海。上面写着必须为了国家大事而活、国家比自己优先
一弥想起只是因为担心维多利加而来到这里的自己。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大义,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就显得坐立难安,甚至动身来到这里的自己。身为男子汉,身为将要成为大人的人,这样的行动真的好吗?
究竟要为了什么,背负什么样的重责大任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
「那个是我的道具,是我为此生下的小狼。」
布洛瓦侯爵睁大单片眼镜下方的混浊绿色眼眸如此说道,一弥只是回答:
「既便如此,你还是有爱惜、保护维多利加的义务,因为你是维多利加的父亲。人有爱人的义务,也有拼命保护她的责任。」
布洛瓦侯爵瞬间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不过马上又笑了:
「真是令人惊讶。这是东方思想吗?」
「不是东方,也不是任何地方。」
一弥静静说道:
「像你这样种人才是怪物,不是维多利加。我、我会好好把她带回去。我会负起责任,把她带回安全的场所。」
「唔。年轻人真是有趣。不过少年那个学园也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你没有忘记吧?」
布洛瓦侯爵的脸上浮起苦笑,然后起身离开狭小的房间,就此走开。原本在他左右的费尔姐妹也跟在后面。
「我们必须在警察来临之前离开。这里是灵异部的管辖,修女们全是我的部下。可是万一这个国家的警察到达时,我还在这里就不妙了。如果只有院长和修女,应该可以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普通的修道院。」
「那两件事赛门汉特与伊亚哥修士」
一弥的口中念念有词,跟在布洛瓦身后的费尔姐妹同时回头,皱着满是皱纹的苍白脸孔说道:
「那两个人」
「是我们」
「杀的。」
「两人」
「合力。」
「因为他们会妨碍伯爵。」
「可是」
「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同时闭上嘴巴,两人又回头跟在侯爵身后,消失在走廊上。
「什么?」
一弥不禁目瞪口呆,急忙跑到走廊上。
「啊」
远处传来关门的声音,走廊上空无一人,四处再度重返冰冷的寂静。
黑衣修女走出打开的门,又有另一扇门也冒出修女,然后她们又消失在不同的门里。只见她们不断重复
一弥忍不住抱着头,为了回到抛下的维多利加身边,他在走廊上加快脚步
沿着螺旋迷宫跑过一圈又一圈,一弥再度回到原先的房间。观众虽然已经减少许多,不过那个巨大行李箱依旧坐镇在房间角落。
在行李箱上面,穿着红醋栗色花边蕾丝洋装搭配银色鞋子,戴着蔷薇小帽的维多利加有如晒太阳的小猫一样趴着。身体似乎还是很没力,一副软绵绵的模样盯着这里。润泽有如樱桃的嘴唇,衔着陶制菸斗吞云吐雾,一缕白色细烟朝着天花板摇曳升去。
绿色眼眸一动也不动,似乎很不高兴地鼓起脸颊。
「维多利加,你还很累吗?」
「唔。」
「拜托你好好回答好吗?呃、刚才我在里头的房间」
一弥说到一半突然闭嘴,然后在软绵绵的维多利加身边坐下,长叹一口气:
「国家和自己,哪个比较重要?」
「你这个愚蠢脑袋要烦恼的事还真多。会变得越来越笨喔。」
「说得也是喂!」
受到责备的维多利加就像被主人责骂的小猫,害怕地抖了一下。然后又像是生气一般鼓起脸颊。
一弥环视人越来越少的房间喃喃说道:
「我们也出去吧。」
「唔。」
维多利加就这么一边抽菸斗,一边点头。
一弥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维多利加沿着走廊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之后,越是沿着螺旋走廊往下走,地板也变得越来越潮湿,接着「滴答、滴答」甚至可以听到水声。最后终于像是地板浸水一般开始积水,维多利加也不高兴地板着脸。
「那个、维多利加」
一弥对着虽然话变少,还是软绵绵走在身旁的维多利加说道:
「刚才遇到你的」
「父亲是吗?」
一弥停下脚步,俯视维多利加。维多利加无聊地哼了一下形状漂亮的小巧鼻子:
「智慧之泉。」
「你知道他来了?」
「他就是为了把母亲找来,才会特地把我送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这么说来,他也是搭火车过来的」
维多利加低下头,空中念念有词:
「我是『有用』的。对他父亲而言。」
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一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