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一开始我不是说过很丢脸了吗?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就是我的习惯
嘛!」
基甸的脸胀得通红,开始把行李塞回行李箱。维多利加很感兴趣地眯起眼睛看着
他。
「可以了吗?」
布洛瓦警官以询问的表情回头看向妹妹,维多利加只是稍微收紧形状优美的下巴
,做出有如点头的动作。于是布洛瓦警官一脸自信地吩咐:
「好了,在休息室等着吧。」
「知道了。」
基甸单手提起行李箱,优雅行礼之后走出房间。一弥一直盯着他的侧脸向布
洛瓦警官敬礼时虽然是面带笑容,不过在转身之后,原本天真无邪的年轻笑容就此完
全消失。
那是因为紧张而僵硬的阴暗侧脸,看来好像隐藏不少秘密。感到在意的一弥一直
看着基甸离开房间。门一关上,视线很自然地看向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也以锐利眼神望着基甸的背影,一边抽烟斗还一直瞪着关上的门。
「言归正传」
布洛瓦警官挪动脚步摆出一个做作的姿势,「啪!」一声弹响手指:
「下一个证人要找谁呢?还是问一下可爱妹妹的意见吧。当然不是必要,可是该
怎么说,这是我、那个对家人的大优待啦!喂、我的妹妹,你有没有听到啊?」
维多利加「呼啊」打个呵欠,布洛瓦警官忍不住气冲冲地说道:
「喂,你还不够认真喔。」
「要挑哪张牌都没关系,顺序不是问题。不过、算了说到『整面天空的潮水
』说起来真是教人在意。就叫〈大公妃〉进来吧,古雷温。」
「好,那位女士是吧?」
古雷温点点头,向刑警发号施令:
「传唤那位女士。那个中年妇人。」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在OldMasquerade号的包厢里认识的沉静中年妇人走进房
间。她也是和被杀害的黑发少女一起把维多利加和一弥拉上列车,救了两人一命的人。
只见她踉踉跄跄、步履蹒跚走了几步,一名刑警从旁伸手协助她走到椅子前。〈
大公妃〉也不知道是否看见发型诡异的布洛瓦警官,既不感到讶异也没有因此愣住,
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心不在焉地弯腰坐在椅子上。那副
憔悴的模样恐怕比四十岁左右的实际年龄大上许多,就像一心等待死亡的驼背老太婆。
一弥只觉得她和在列车里相遇时,那个朝气蓬勃、照顾别人的〈大公妃〉判若两
人,惊讶地探出身子。这才想起列车暴冲时,曾经看过她的眼中满是危险光芒,大笑
不止的模样。当时的确觉得〈大公妃〉的举止怪异,与之前的印象完全不同,不过和
现在这种骤然憔悴的样子又不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意的一弥直盯着她看,〈大公妃〉好像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人,显得有些坐立不
安。最后总算挺直背杆,摆出充满威严的表情,以环视平民百姓的眼神看向每个人的
脸。
眼珠突出、眼白浮现暗红血管,好像随时都有血管破裂的危险。瞳孔整个张开,
完全就是疯子的眼神。一弥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原来她是疯子吗一起搭车时完全没有注意)
是疯子,还是
如果是演技,这个角色也太困难了,简直就像一名演技精湛的女演员。究竟是怎
么回事?房间弥漫异样的紧张感,没有任何人说话,大家只是直盯着这名怪异的中年
妇人,似乎不肯放过她的任何破绽。
在众人环视之下,眼睛圆睁、一脸憔悴的〈大公妃〉以优雅的动作将手掌放在刑
警递过来的圣经上,然后低声念道:「我发誓在此所作证词皆无虚假。」
咕嘟布洛瓦警官的喉咙发出声响,也许是这股诡异的气氛让他感到紧张,下
垂的钻子甚至开始颤抖。
房间充满异样的沉默,没有人敢开口。
「那、那么」
布洛瓦警官以发抖的声音打破沉默:
「首先报上你的名字,然后再请你详述在OldMasquerade号里发生的事,可以吗?」
「小事一桩,警官大人。」
妇人回答得落落大方,然后环视整个房间,向每个人点头示意,像是在慰劳大家
的辛苦。虽然是名穿着朴素衬衫与长裙,脸上没有任何化妆的中年女性,动作举止却
判若他人。
打开毫无血色的嘴唇,OldMasquerade号的乘客,同时也是在奇异的化妆舞会里
认识的中年妇人终于以高傲威严的尖锐声音说道:
「我的名字叫不列颠加百列可可德库雷罕多,是位于立陶宛西北的库雷
罕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