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数十年般老成
毫不在意愣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一弥,那个冷冽而完美,令人错认是洋娃娃的少女沉默抽着烟斗。
一弥终于稍微整理自己的思绪:
「咦难不成你就是维多利加?」
没有回应。一弥继续战战兢兢地说道:
「如果是的话,那么我是拿讲义来给你」
少女维多利加默默伸出手。
一弥走近几步,递出讲义。在这个静谧的场所,自己的脚步声出乎意料地响亮,一弥不由得有点退缩。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安静乐园的不识趣闯入者,悄悄胀红了脸。
然后偷偷在一旁观察她。
(这个坏学生是女生啊。不过还真是难得的美少女,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洋娃娃。只不过总觉得是个有点不对,是个非常奇怪的女孩。)
伸出一只手接下讲义,又吞云吐雾地抽起烟斗的诡异少女突然张开的樱桃小嘴:
「这么说来,你是谁?」
「咦?」
一弥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脸上微红:
「我是久城。和你同班,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东方人啊。」
少女露出莫名的微笑。冰冷的表情变化令人不寒而栗。
少女继续以沙哑的声音高兴地说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就是伴随春天而来的死神啰?」
「啊?」
一弥从来没听过这个怪词。少女又笑了:
「你不知道吧?就是和这个充满霉味和迷信的学园有关的无聊怪谈之一。春天来到的旅人将为学园带来死亡。这里的学生不知为何特别喜欢怪谈。你正是最好的怪谈材料。只是因为内心的恐惧,没有人敢接近你。」
「什、什么!?」
一弥哑口无言站在原地。
心中好像出现一个大洞。
脑中想起各种情境:独自待在教室里的自己、站得远远不知交头接耳说些什么的贵族子弟、不过是想要和他说句话就飞也似地逃开的邻座少年
来到这里留学半年,一直烦恼为什么无法和别人建立友谊,难道真的是因为迷信
一弥突然生起气来:
「可、可是这太可笑了。我是在半年前来这里留学,当时是秋天。这不是很奇怪吗?」
少女的侧脸浮现冷笑。
「唔,是这样吗?」
「是啊。」
「告诉你,随便你怎么说,都跟那些学生没关系。黑发沉默的东方人正好符合死神的形象。」
少女连看都不看愣愣站在原地的一弥,依然以冰冷的侧脸对着一弥。
一弥瞪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那是浮现冷酷、事不关己,以及拒绝的侧脸,也是来到苏瓦尔之后已经看到烦的侧脸。带有贵族特有的高傲态度。
一弥突然产生一股紧张与反抗的感觉。对于让自己吃到不少苦头的贵族社会的反感,一口气涌上胸口。
转身打算走下迷宫楼梯。
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想到什么。
再次转身向她问道:
「对了,你呃,维乡利加」
「怎么样?」
爱理不理的声音。一弥毫不气馁地继续发问:
「你为什么知道我迟到?」
少女发出冷笑:
「哼。告诉你,这很简单,是泉涌而出的『智慧之泉』告诉我的。」
「怎么说?」
「这个嘛」
维多利加得意地拉高沙哑的声音:
「久城,我猜你是一个墨守成规、过度认真的无聊男子。」
「你、你管我!」
「既然如此,制服的领带又是怎么回事?我瞄到原本应该规规矩矩打好的领带,竟然塞在袋里头。因此我推测你大概是匆匆忙忙冲出宿舍的。」
一弥不由得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的确,没有摸到应该规规矩炬打好的领带。它就这么塞在口袋里,根本没有时间理它。
维多利加继续说道:
「还有那个味道。」
「咦?什么味道?」
「嗯,应该是面包的香味吧。为什么在这个吃午餐嫌太早的时间,随身带着面包呢?也就是说,在另一边的口袋里」
一弥把手伸进另一个口袋。
里面放着离开宿舍时,舍监硬塞的三明治。虽然已经压扁,看起来还是相当美味。
「放着早该吃掉的早餐。所以知道你迟到了。就是这样。听得懂吗?」
维多利加似乎说话说累了,无聊地打个呵欠,做出像是小猫伸懒腰的动作。娇小的身体伸展开来倒是出乎意料地长,眼尾隐约浮起眼泪。然后又懒洋洋地抽起烟斗。
注意到一弥以看到什么不明物体的诧异眼神望着自己,她耸耸肩,不得已继续说下去:
「算了,虽然麻烦还是详细说明给你听吧。」
「嗯嗯」
「要集中五感。」
「啊?」
「我的『智慧之泉』为了打发无聊,于是开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