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邀约般轻轻摆动
「维多利加!」
一弥总算来到植物园,只看到维多利加以和昨天完全相同的姿势,在植物的包围之中,无趣地跳跃阅读呈放射状摊开的书。
等到一弥气喘呼呼地接近,她才兴味索然地拾起头:
「你怎么又来了。」
佣懒地抽着烟斗。
「久城,你没有朋友很寂寞吧?」
「少说些有的没的!」
一弥被少女尖锐的发言刺伤,当场坐倒在地。
「重要的是昨天的事。那个、那个啦!」
「哪个?」
「推理啊!就是杀人事件的真相!?」
维多利加抬起头,楞楞地看着一弥,好不容易终于想起,「啊」了一声点点头。
然后伸出小手。
一弥叹口气,把糖果袋放在她的手掌心。维多利加喜出望外打开袋子:
「唔咕。这是什么?」
「这叫叫雏米果(注:日本传统点心。把煮熟之后加以干燥的糯米乾炒,再用砂糖调味)。」
「从没尝过的味道。唔咕」
「」
「唔咕唔咕」
「」
「唔咕」
「呃,那个」
维乡利加以仿佛小动物的可爱动作,不停吃着异国食物。似乎对于少有的味道与形状充满兴趣,沉迷其中,小手抓住雏米果送进口中,不断咀嚼。
一弥焦急等待维多利加想起自己的事。
越来越不安。
(我把一切都赌在这个女孩身上仔细想想,我对于她究竟是谁、是否真的知道事件的真相根本一无所知。万一她是因为想吃点心,所以随便说说骗我的话怎么办?我的逮捕令都已经发出来了)
遥远下方的大厅传来有人进入的脚步声。一弥从楼梯扶手之间往下看,忍不住跳起来。
可以看到尖锐的金色头发那是布洛瓦警官。他在确认一弥的身影之后,急忙往大厅的深处走去。那里有仅供教职员使用的油压式电梯。
喀哒喀哒喀哒!
铁栅栏发出尖锐的声音,不停向上升。
一弥快要哭出来,不由得大叫:
「这会变成外交问题!」
唔咕、唔、咕
维多利加停下吃着雏米果的手,抬起头来。一弥一边发抖一边大叫:
「我会被爸爸给宰了!不对,在那之前我早就被人处以绞刑了!对、我会死在异国!我才不要这样!」
维多利加目瞪口呆地盯着一弥好一会儿。然后浮起恶魔的微笑,喃喃说道:
「死神哭了。」
一弥回头大喊:
「喂!」
「开玩笑的。」
「开玩笑!?攸关人命的事,你竟然拿来开玩笑!?你真的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笑什么笑!不准笑!你」
一弥越是认真抗议,维多利加就笑得越愉快。然后很高兴地说:
「好啦,告诉你,冷静一点。」
「冷静?现在的状况要我冷静?冷静有什么用?我还宁愿逃跑。一边呻吟一边跑到天涯海角。呜!呜呜!」
一弥的脸随着呻吟胀得通红。
铁栅栏往上升的声音响起。
维多利加也不笑了,似乎已经感到厌烦:
「吵死人了。没办法,我现在就说明给你听。」
「快点!快点!」
一弥急得跺脚。维多利加悠闲地抽着烟斗:
「听清楚了。要让机车失控、斩掉人头,并不需要骑上机车,甚至不需要接近。」
「为什么?呜!」
「因为对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呜!呜!嗯,怎么回事?」
一弥终于冷静下来,露出天生好学生的模样,为了搞清楚维多利加的说明,挺直身体席地而坐。
维多利加将纤细的手臂左右伸开:
「事先在机车会通过的路上绑上类似铁丝的东西,会发生什么事呢?既然对方一定会通过,而且那条路在那个时间又没人经过。当机车快速通过时,就会被那条铁丝切断脑袋。犯人只要回收铁丝逃走就行了。」
一脸傻呼呼的一弥看着维多利加。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试着深呼吸。
「这、这样啊」
「唔。」
「可是,维多利加。那个,证据」
冷静的维多利加继续抽烟斗。
「因为你当时沿着一大早应该不会有人经过的路走来,并发出尖叫的缘故,使得犯人不得不逃离现场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说不定犯人来不及回收铁丝」
叽叽!
铁栏杆升到姐姐,在不祥的沉默之后,发小巨大的喀哒声响便停住。
铁门打开。
发型固定成怪异流线型的警官,摆出潇洒的姿势站在绿意盎然的另一头。
可是当布洛瓦警官看到植物园里坐在一弥对面的维多利加时,意外地睁大眼眸。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