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宗教画的天花板,巍巍颤颤的狭窄木制楼梯。由楼梯组成的无趣迷宫,看来就像巨大的恐龙骸骨。
一弥往上迈出一步。
一步接着一步。
(没办法算了,除了布洛瓦警官,维多利加一定也在上面)
一想到维多利加,就稍微加快脚步。
(话说回来,维多利加真是个性怪异,反覆无常、坏心眼、小不隆咚的奇怪女孩她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差,而且对我的态度)
想着想着,一弥不禁加快速度,最后则是跑上楼梯。
迷宫楼梯最上方
南国树木蓊郁生长,由天窗投人柔和阳光的植物园里,顶着金色钻子头的男子再度迎接一弥。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宫无聊地东摸西摸、拉着树叶焦急等待。一发现一弥的身影,立刻装出潇洒的姿势大声呼喊:
「久城同学!打不开的阅览室里面那张下毒杀人魔阿申顿柏爵夫人的拙劣肖像画不见了,不知何时被换成名画『南大西洋』了!」
「是、是啊我知道啊,因为我就在现场」
「而且伯爵夫人的项链『毒花』被人从地板底下发现!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一弥板起睑,看着大声喊叫,震耳欲聋的布洛瓦警官。
从警官面前快步走过,定进植物园深处一看,那个小女生维多利加果然在那里。
还是蹲在那里缩成一团,继续玩泥巴。
「维多利加啊、又沾了整身泥巴!?真是的,你这个人怎么讲也讲不听啊?这么漂亮的洋装都」
一弥一边抱怨,一边又拿水桶汲水过来,硬是抓住维多利加的小手开始哗啦哗啦洗了起来。维多利加虽然像小孩发脾气般鼓着脸,还是乖乖让一弥洗手。
从唠唠叨叨不断抱怨的一弥背后,布洛瓦警官以不悦的声音说道:
「久、久城同学,你不听我说话吗?」
「咦?警宫说了什么?」
一弥和维多利加同时从水桶边抬头,仰望布洛瓦警官。
被鲜艳的南国繁花围绕,金色钻子头闪闪发光。
张着小嘴仰望警官的维多利加,缓缓打开润泽的樱桃小嘴,说了一句:
「独角兽。」
「咦?喔,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看起来的确像是长了一只角。维多利加,你的观察力真是敏锐啊!咦布洛瓦警官,你为什么满脸通红,难不成生气了?」
布洛瓦警官的嘴唇颤抖,脸颊胀得通红瞪着维多利加。怎么会气成这样呢?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弥交互看着两人。布洛瓦警官小声说道:
「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只不过是个安排好的家伙!」
「警官,你在说什么啊?」
「我、我什么都没说!」
在一弥注意警官的时候,维多利加又跑回去玩泥巴,再次弄脏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手。一弥正想抗议,维多利加似乎是要堵住他的嘴,以老太婆的沙哑声喃喃说道:
「久城,你不用回信吗?」
正准备生气的一弥闭上嘴,目瞪口呆盯着维多利加。
「回、回信?」
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拍了一下手:
「对了。这么说来,昨天的确收到二哥寄来的信。可是维多利加怎么会知道呢?」
维多利加兴趣缺缺,「呼~」打了一个呵欠。雪纺纱红醋栗色洋装随着动作摇晃,发出沙沙声响。因为满是泥巴的小手凑近嘴边,蔷薇色的脸颊也沾上泥土,一弥连忙掏出手帕帮她擦脸。维多利加却像是赶走扰人的苍蝇,双手挥开一弥的手帕:
「这种小事没什么,甚至不需要用到泉涌而出的『智慧之泉』。因为那封信就从你胸前的口袋露出来。」
一弥连忙往胸前的口袋看去。今天早上离开宿舍房间时,的确把它放进口袋
「你之所以特意放进口袋,要不是打算等一下看,就是犹豫不知该怎么回信吧?混沌的碎片就这么重新拼凑。也就是说久城,你正为了这封信感到困扰。」
「喔!」一弥钦佩地说道:
「维多利加,你虽然是个怪人,但是真的很聪明啊!」
「唔?」
「你说得没错。其实我正为二哥寄来的这封信感到烦恼。虽然是昨天晚上收到的,看过之后我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
「少说些有的没的,拿来让我瞧瞧。」
一弥从胸前口袋拿出信摊开,躲在棕榈叶阴影后面的金色钻子头出声抗议:
「喂!我先来的!你这样太狡滑了!」
「独角兽生气了。」
「别理他。好了,快拿来给我看。」
「嗯,好」
一弥摊开信纸交给维多利加。维多利加「唔?」了一声,接过之后开始阅读。
以不太灵光的英语写成的信。老是在家里搞些最有兴趣的发明,悠闲度日的二哥,出了门却是在公家机关工作,在外面就像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这个二哥似乎为了学习,故意挑战英文信。内容是简单的近况报告,提到家人都好、院子里有一棵树枯掉、今年冬天非常寒冷等无关痛痒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