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看上去很高兴。」
应该是注意到了她那如同冰冷的人偶一般无表情的侧脸上细微的变化吧。一弥满足地眺望着一如既往吸着烟斗的维多利加那娇小的侧脸,他满足地点了点头。
维多利加“哼”地一声皱了皱鼻子。
她没有看向一弥,而是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宗教画。她的眼瞳有些模糊不清,是因为反射了植物园中那耀眼的光芒吧,看上去比平时还要闪亮。
「你,在看什么呢?」
「……」
「嗯?」
「哼。……是该隐和亚伯,你啊。」
维多利加感觉很麻烦地用烟斗的尖端指向了其中一副宗教画。
那张画上描绘着两名强壮的半裸青年,仿佛争斗一般瞪着对方站在那儿。一头长发在风中飘荡的纤细的青年,似乎正被大个的、黑色的眼瞳被憎恨所污染的青年所威胁着。一弥毫不泄气地再次开始整理点心,
「该隐和亚伯?」
「是圣经中出现的,人类最早的兄弟。是被从乐园中赶出来的亚当与夏娃之间生下的孩子。兄长因为嫉妒而杀害了弟弟,这是人类最初的杀人事件。」
「哎。那,这就是那幅画吗。我都不知道。」
维多利加很忧郁地说道,
「历史就是不断重复。靠近再离开,就仿佛巨大的波浪一般。我们可能是已经在这个名为世界的舞台上上演过数次的悲剧<该隐与亚伯>,再次上演时的演员吧。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规模。恐怕该隐就是新大陆,亚伯就是旧大陆。你,这到底会是继续持续的斗争的一片碎片,还是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战争,没有人知道。」
「维多利加……?」
「我们正处于正将结束的巨大的世界,欧洲中。被历史的一时兴起玩弄着,只是碰巧遇上了诸神的黄昏罢了。现在仿佛也能听到预告终结的喇叭声啊,你……」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弥一脸严肃地站起了身。迅速地脱去了身上的盔甲,仔细地叠好放在一边后,走到了维多利加的身边单膝跪下。
仿佛服侍于幼小公主的少年骑士一般。
「总觉得你今天特别地……」
「没事。」
维多利加将视线自天花板处移开,一脸麻烦地看向了一弥。
看入了她的眼中。
那如同冰块一般没有感情的深处,只有一滴细小的不安一闪而逝。
她张开了光泽的嘴唇,维多利加挑起了半边嘴角,讽刺地笑道,
「我啊,久城,还是很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无聊地玩耍的。」
「嗯。」
一弥略微偏了偏头。
「……我也是。」
维多利加听到这句话后,微微张开了嘴。
「那真是太好了。但是,我明天的命运也是不可知的。毕竟我是被囚禁于此的狼啊。今天一天内收集到的混沌的碎片是这样告诉我的。比如说,在这座学园中学习的贵族子弟们全被一起叫回家中的这一事实。反之,突然从都市中来到这个村子里的资产家父子。然后,不知战战兢兢地跑来确认我的情况的哥哥。这表示暴风雨正在接近。就在这两天,没错……」
维多利加闭上了嘴。
然后,仿佛是在模仿一弥一般,将头偏向了与他同样的方向。
金色的头发微微摇晃着。一弥仿佛被迷惑了一般伸出了手,轻轻地碰触着她那闪烁的金发。
本以为她会叫着“别碰我”,然后拿书角砸过来的,但今天却没有这么做。维多利加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少年一般,张大了祖母绿的双瞳直直地盯着一弥。
然后,在眨了两、三次眼后,又失去了兴趣,移开了视线。一弥并没有生气,仍然不舍得地握着一缕金色的发。
「啊。」
「……什么事。南瓜。」
「我说啊。不是南瓜是久城。那,那幅画……」
一弥轻轻地放开了金发,指向了充斥着天花板的宗教画中的一幅。
那幅画上画着一名如同恶魔一般长着黑色的角的大个男人。他的头发与覆盖住身体的斗篷都如同沈渊一般漆黑,下半身则是勇猛的马的身体。
在他的上空,有一名长着红色的翅膀,年龄处于少年与青年间的男子持弓射箭。箭矢刺入了恶魔一般的半人半兽的男子的单眼,男子则是整个人向后仰去大叫着……
一弥仰视着那幅画。
「只是觉得很像。那个,和你的父亲。」
「什么?啊,真的啊,你啊。」
维多利加不可思议地,难得地用天真无邪的声音回答道。她抬头看了一会儿,点头认同了,然后又看向了一弥。
「确实很像。而且,如果那个黑衣的马人是我的父亲,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的话,张开红色羽翼从上空射箭的少年,便可以说成是他吧。」
「他是指谁?」
「就是布莱恩·罗斯可啊,你。作为我的母亲柯蒂丽亚的伙伴,以魔术师为名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