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当时我还安下心来,想着人果然是说变就变,黑夜过后就是黎明啊。不过,你的恋弟情结却是特别的强烈……”
“…………”
“男子汉总会有他不得不去的时候,尤其是现在这种危急情况下。而且,那孩子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你也看到了吧,琉璃……在从苏瓦尔王国回来之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非常稳重,也很有男子汉的气概。通过在欧洲学习了一段时间,他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回来了。我一想到你又哭又闹的说不定会挫掉一弥的勇气,心里就总觉得……从一大早开始就头疼得要命……”
“父亲大人,但是——”
琉璃想起一弥回国后的情况,刚想要出言反驳,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在父亲和兄长们——已经早一步出征了——的眼中,原来是这样看待一弥的变化的吗?想到这里,她就觉得非常可悲。因为在这几个月里,一弥明明都是满脸阴郁的在痛苦中挣扎度日啊。并不是因为在苏瓦尔王国里学到的各种知识,而是因为对自己丢下重要东西独自离开的事实感到自责,才使得一弥这个少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父亲和兄长们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
琉璃感到非常伤心,对不小心用上了“喂,等等!给我等一下,小琉璃!”这个小时候称呼的父亲不作理睬,直接就奔出了房间。
记得好像在这里——她一边想一边拉开了和室的隔扇,跑到了在接近外廊的暖和房间里坐在火盆前面的母亲那里。
母亲正在专心地缝着衣服,好像是一弥的衣服。
琉璃看到母亲的样子,就变得更加垂头丧气了。她一边在母亲身边坐下——
“那个,父亲大人他呀……”
一边向母亲告状了。
琉璃本以为母亲一定会同意自己的意见,但是——
“这个嘛……”
母亲停下了缝衣服的手,以认真的表情一边思考一边抬头望着琉璃的脸。
她把眼睛眯成小缝一样细,然后无言地笑了一笑。
“什么嘛,妈妈!”
“也许你们双方都是对的呢——妈妈是这么想的。”
母亲就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轻轻摸着琉璃的脑袋:
“一弥他呀,尽管遭到我和琉璃的反对,也还是坚持要去那么遥远的国家学习知识,受了很多很多的苦,最后终于回来了。像你说的那样,一弥正在为在那个国家发生的什么事情感到伤心,内心一直都痛苦不堪……这一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对吧,妈妈。”
“但是呢,琉璃。像父亲大人他们所说的……他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坚强、已经成长为大人这个意见,我想这也一定没有错啦。”
“咦……”
“所以,我觉得两边都是对的。琉璃和父亲大人,都同样对一弥的事情非常了解。我想……这一定是因为琉璃和父亲大人分别从左右两边来看着同一个男孩子的缘故啦。你想想,即使是一座大山,如果从不同角度去看它的话,看到形状也是各不相同的对吧?”
琉璃还是闷闷不乐地鼓着两腮,默默地注视着母亲的侧脸。然后,她一边以粗暴的动作搅动着火盆一边说道:
“那么,从妈妈的角度来看,又是怎样的呢?”
“这个啊,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就像不希望让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变化似的,母亲马上把脸背了过去。
橙色的光芒在火盆之中轻轻摇曳。
外面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寒风时不时吹进来的声音。
“在我看来,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小孩子呀。他跟你和父亲大人,还有泰博他们都不一样。在我们家族之中,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幻觉吧……”
“妈妈……”
“我很清楚泰博和宽都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但是,对于你和一弥……就总是……”
母亲的声音在颤抖。
“明明是那么小的男孩子,就要像大人那样去参加战争什么的……我真的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呀。”
在缝补的衣服上,啪嗒地落下了一滴眼泪。
琉璃慌忙跳起来大喊“妈妈……!”,然后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后背。
跟不知不觉间逐渐成长为大人体型的琉璃相反,本来觉得很宽的母亲的后背,此刻却显得非常纤细。
庭院里,鹿威传出了“咔啪”的响声,微风的声音也悄悄地在耳边响起。
“哥哥们和经常来这里的武者小路先生不在的话,家里就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感觉宽敞了不少呢……”
正在外面的路上走着的一弥自言自语道。
在粉雪飞舞的天气中,他连雨伞也没有打,一直踩着规则的脚步向前走。
在即将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的、从小就非常熟悉的近邻街道上,一弥正在独自散步。因为是在吃完早饭后悄悄溜出来的,现在姐姐琉璃也许正在家里到处找我吧……他一边想一边拐过了转角。
这时候……
在久城家的门前,有几个身上穿着色彩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