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润的樱桃小嘴,形成了令地上的一切为之失色的、压倒性的美丽。因为太过美丽,使得周边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感觉,笼罩在命运性的悲剧气氛中——
漆黑的天鹅绒裙子边缘装饰着深红色的蕾丝,胸前的红色皱褶像是夜晚的波浪般摇曳,裙摆上盛放着奢华的红蔷薇。银发上的发饰色彩缤纷,令看者心中为之痛惜的纤细双足被绢制的长筒袜包裹,装饰着紫罗兰的黑色漆皮鞋闪着黯哑的光芒。苍白得仿佛要折断的四肢随意伸展,膝上放着的是重得都能够称得上是拷问的书籍,同时听着会令普通人为之头痛的英语、法语、中文甚至还有爵士乐的广播,眼睛同时还看着地板上呈扇形铺开的书籍,年龄不详,像是少女又像是老妇,像是恶魔一般的谜样生物……
——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周围漂浮着的甜美香味是来自地板上散落的红色、粉色和紫色的干燥花瓣的吧。
渡过了广大的太平洋,逃到纽约的角落里的维多利加,经过时间稍稍打磨之后的美貌更是仿佛非人之物一般具有压倒性,仿佛夜晚的喷泉水一样到处飘散。
大量的书籍和收音机跟她放出的银色触手相联结,简直就像是生物一样……感觉看到未来的人造人了。
连看都没看向这边,只有像是老妇般嘶哑低沉的的声音——
「什么啊……是久城啊……」
——不快地响起。
一弥则是微笑着说:
「嗯,是我啊,维多利加。」
「嗯……」
「不过你真的是很喜欢广播呢,一下子全放出来你还真听得清啊。」
「哼……」
闹别扭似的用鼻子出声了。之后她转过绿眼睛,像是看见了黎明的美梦一般不经意说道:
「你才是一大早就跑去做混混战争的取材了吧?你和搭档的尼克君都很辛苦呢,为了房租、伙食,还有电费之类的物质性课题,辛辛苦苦地工作着呢。啊——哈——哈——」
就算是一弥也有点生气了,关了收音机开始唠叨起来:
「我说啊维多利加,就算你毫不关己地说得威风又不耐烦我也是不会信你的哦?因为你才是这个点应该到<灰狼侦探社>去开工了的人不是么?但是这都中午了,觉得有不详的预感回来看看发现你光明正大地偷着懒……咦,诶,等一下,维多利加?」
一弥停下说教,不思议地换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跟尼克去做黑手党的取材去了?」
「哼,那不是很简单么。」
维多利加终于认真地看向这边,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着。
不对……小小的鼻子得意地出着气,看来是满脸得意啊。
将做工精致的蜥蜴型金色烟斗放到嘴边,一边噗噗地吸着,一边解说:
「是涌出的<智慧之泉>告诉我的。」
「啊,嗯……那个啊……又开始说大话了,你这个女人从以前开始就……」
维多利加则是毫不在意地:
「久城!除了工作之外,你不怎么会跑到小意大利去吧?因为你是个正经过头又毫无乐趣得没有救了的南瓜,跟轻浮的意大利人所聚集的街道简直就是水和油一般的存在啊。尽管如此,你却在这种时间抱着一大堆那条街上才有得卖的意大利纸杯蛋糕。再者,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通勤用法兰绒裤子膝盖那一块沾了血,大概是在现场跪着取材的时候跟傻子似地弄到了吧?」
「呜哇,还真的是啊?!要赶紧弄干净才行!通勤用的裤子除了这条就只有另一条了……」
一弥慌慌张张地开始处理。美得可怖的、小小的女子静静地转过头来。
维多利加像是寒冰一样的无表情脸孔不知道什么时候缓和了一点,她静静地看着侍者的背影,但是眼神一对上就会移开视线。
一弥歪着脖子微笑着说:
「好吧,之前那些就先不说了,好吧?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些是从小意大利带回来的手信哦,维多利加。这是草莓味的,还有佛罗里达橙味的,摩卡味的,香草味的,柠檬奶油味的,这边黄绿色的好像是开心果味的吧,说是新产品所以给优惠。」
「嗯,辛苦了,那你现在赶紧给我拿过来。」
「我说啊,维多利加,偶尔也自己站起来拿一下不行么?难道就没有动一下这个选项么?……好吧,看来是没有了。好好,我知道了啦,非洲的小女王大人?」
一弥嘴上抱怨着,侧脸看上去却不像话里那么不快,反而像是乐在其中地将纸杯蛋糕往红色的菱形猫足桌上堆放起来。维多利加则是咕噜咕噜地转着椅子,像是小猫当贼一样刷地从蛋糕山里将蛋糕抢了过来,放到小小的嘴边吃了起来。
嚼嚼……
嚼嚼……
嚼……
还在不停吃着,专心地。
一弥从胸口的口袋取出木棉手帕,一边数落着「你又沾上了哦?」,一边擦着维多利加那应该已经成了大人却依旧肉乎乎的脸蛋。维多利加不耐烦地皱着眉,却也没有表示讨厌,只是继续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