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哪怕你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拉戈迪娅点着头,很高兴地说道:
“嗯嗯,没错。现在想来,六十五年前我下船后与丈夫硬币重圆时就是一切的开始……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吉星高照。”
拉戈迪娅说完,用皱巴巴的手拿起烟斗吸了一口。旁边的老神父再次激动起来。
“大家来为如此神奇的拉戈迪娅夫人鼓掌!”
欢声刚落,震彻高塔的掌声随之响起。
身穿华丽制服的乐队奏起欢快的乐曲,列队在大厅巡回走动,这阵势盛大得有如胜仗的阅兵式。绅士淑女们也都群情高涨地随着乐队欢歌起舞。连老神父也扔掉手里的圣经,精神矍铄地吹奏起小号。
本维凡自豪地说道:
“不愧是我的奶奶!论排场也不输给任何人!”
“比你还讲究排场的人还真是……新世界的混沌处处都让我吃惊。”
维多利加哭笑不得地嘀咕一句后,便仔细观察起那枚硬币。硬币正面绘着一只可怕的龙头,背面则刻着一条漂亮的龙尾。她看了一阵便若有所察地点了下头,沉吟道:
“抛硬币,么……”
她平静地眨了眨如太古湖泊般泛着幽光的碧绿双眸。
“哼,不过是古典戏法罢了。只要将硬币的某一面做得比较重,就能控制落下时朝下的面。不过这……看起来应该是一八六五年制作的纪念金币破开两边后再重新粘合起来。恐怕就是纪录片里她与丈夫相认的那枚硬币吧。哦,硬币的重量没问题,也没做手脚。可是……原来如此……”
维多利加频频翻动硬币玩弄起来。这时,一名烟草girls跑过来强行收走了硬币。维多利加顿时沮丧地轻呼一声,就像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拉戈迪娅接过硬币,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然后神色严峻地回过头来看了维多利加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维多利加整个人都缩在披风下,看起来就像一块石头。拉戈迪娅随即摇了摇头,似在说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旁边的本维凡突然无精打采地说:
“在这世上,我最喜欢奶奶了。”
维多利加依旧像块石头似地蜷缩着身子,小声地回答说:
“那第二喜欢的就是你那搭档吗?算了,你的事我也没兴趣……快给我再切一块蛋糕来。”
“嗯,没错。他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本维凡正要再次切下一块蛋糕,却突然停下动作眨了眨眼。
维多利加也察觉到异变,裹着灰色的披风缓缓地转过身。
大概是错觉,大厅出口的大门似乎朝内鼓了起来……
这时,大厅内突然平地一声惊雷。
贵妇们再度失声惊呼,男士们也都摆出架势。
大门后面的电梯厅突然迸出鲜红的火舌,厚重的大门被轰得四分五裂。黑烟窜进大厅迅速蔓延开来。
宾客们惊叫连天。
电梯侍童倒在轰飞的门后,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炸碎的手臂飞进了大厅之中,血溅了一地,情景有如战场。
大厅里的女性全都失声尖叫,四散奔逃。烤熟的猪牛被震动波及,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各色蔬菜水果五彩斑斓地撒了一地。尖叫声,怒喝声此起彼伏。一个中年贵妇看到脚下的断臂后,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还好有丈夫和儿子在一旁扶着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绅士们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朝门那边跑去。
“到底怎么回事,电梯居然……!”
“全被炸飞了……出现故障了?这塔才刚竣工啊!”
“爆炸?这是有多偷工减料啊!”
“不,这应该是……”
“炸弹……!”
侍应们跑到倒伏在地的电梯侍童旁,为他止血。
“好险……”“站得偏一点就要整个人都被炸飞。”“这可不是玩笑,简直就是要杀人……”
每个人都义愤填膺。
有个绅士试图打开紧急出口的门,最后却铁青着脸回过头说:
“门,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是,电梯厅发生了爆炸,紧急出口又用不了,这……”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
“就是说我们都出不了大厅……!”
“什么!”
骇人的沉默于大厅弥漫。
维多利加默然地看向拉戈迪娅。不知为何,拉戈迪娅在面对紧急事态时,既没惊恐,也没慌张,反倒是从容不迫,面带微笑。
四周的人都焦急起来,或交头接耳,或惊慌失措地走来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太可怕了!我要下去……”
这时,吊灯啪地一声熄灭了,四周又是一阵惊呼。
大厅顿时昏暗起来,只剩墙上的灯仍在散发微弱的灯光,把众人的脸都照得阴森森的。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放映机再次运作起来。一行有如血书的可怕文字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