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机械构造的人偶一般唐突地张开了嘴——
「我不是很懂你啊,久城!」
一弥吓了一跳回问过去。
「诶,为什么?不懂我的哪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维多利加静静地眯缝起眼睛,实在是很厌烦地——
「昨天自从上岸了之后,你就一直说着『我要加油了』『我要加油了』『我说加油就是要加油了』,这般惊人地盲目充满着干劲,但是久城,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这样想要加油呢?你真是身批着十分奇怪的主意啊。何等可悲的堕落姿态啊。」
「奇怪的主意?身批?堕落?那个,我说!因,因为,所以,首先找到你的家是必要的……。为此我要找到工作……。然后向父亲大人……」
对着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久城的脸,维多利加把肉乎乎地小手手掌粗暴地压了上去。
「姆咕?维多利加?」
「我啊,在大限将至为止一直在这里打瞌睡也是可以的。这也是相当舒适的虚无啊。你的父亲大人也会相当羡慕吧。」
「不、不、不行的啊!」
由于一弥发出了很大的声音,维多利加真的被吓了一跳,不断眨巴着眼睛。她把手从一弥脸上拿开,用像是找到奇怪物体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一弥的脸。
一弥着急地展开了双臂——
「毕竟,这里是姐夫和琉璃的家啊。是姐夫努力工作供养的家。」
「工作?供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久城。真是变成了奇怪又有趣的事态了。」
「不,有趣是……不有趣的……一定是很辛苦的……」
维多利加认真地思考了数秒。然后一拍手,的出了结论——「是嘛……。也就是说你的姐夫是个奇怪的人咯。」
「不对!」
「啊啊。所以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你这个木头人、流木!」
「流木?所、以、说!我们现在所处的立场是吃闲饭的。就算是现在你不管坐到哪儿,结果你的坐垫都会被抢走……,明明坐垫是你正在坐着的,却全部都没了!所以我要,那个,什么……。保护维多利加的坐垫……不对。我们在说什么话题来着。你的!很重要的你的!那个什么……」
「你脸红什么啊?而且还是在说什么坐垫的事。我真是完全不懂你啊。今早的你真是极度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啊。啊啊,真是讨厌啊!」
这么说着,维多利加无力地啪地横卧倒了下去,连浴衣的腰带都被绿青不断地拉了过去。维多利加并不在意,被拉着在地上拖动的同时「呵—哇—」打了个哈欠。
「也就是说啊。你在为坐垫什么的,怎样都无所谓的东西而忙活着!久城!啊啊,我好无聊啊!因为你太无趣了而无聊啊!晚安,新世界第一的凡人青年!」
「维多利加!你也稍微变得忙碌一些啊。因为我们才刚到新大陆……家和生活费都没有,两袖清风,一贫如洗……。你明明是这么厉害的孩子,父亲大人却对你有什么误解,不断说你是什么爱做恶作剧,坏心眼的人……」
维多利加不知为何有些难堪地眨了眨眼,转移了视线。一弥并没有注意到维多利加的变化——
「我很不甘心啊!但是实际上,现在的我们是什么都没有吧?你的点心费,你的书籍,美丽的礼服,用来打发无聊的事件,不仅如此,就连用来滚来滚去的地板都没有!哇—!全部都没有!这是我的错啊!对不起,维多利加!哇—!哇—!哇—!」
「因为,我在哪里都行啊。不管是在教会,在那个快要崩塌的高塔上,在船上,还是在琉璃的家,就是说,只要那里有你在的话……坐垫什么的不要也行。」
「所以说不是什么坐垫的事!你在这个新世界是需要各种各样新的东西的!那个!什么!」
维多利加突然板起了脸,脸变红的同时不高兴地说——
「……都不好好听别人说的话,从早上开始就很吵啊!哼。」
「诶?你,刚才说了什么?抱歉。前面没有在听……」
「你这个茄子!西瓜!菠菜!」
「呜,为什么突然生气起来啊。一会儿很困,一会儿又心情不好。真是从早上开始就很奇怪的维多利加啊。」
维多利加越发恼火起来。用非常坏心眼的声音说道——
「你这家伙才是奇奇怪怪呢。因为不知所云的事情而像个变态一样异常地干劲十足。让人恶心的灵长类。是得了什么新型的病吧。快点去看医生吧。」
「不,我只是说了非常常识性的事啊……」
「呵,你竟然说是常识?那些都是堕落的化身啊!」
维多利加仍旧瘫在地上,向左向右滚来滚去的同时碎碎念着——「快枯萎的白菜!咸的腌菜!被老鼠啃过的镜饼!」。突然维多利加发出「……啊!」的一声,静静睁开了双眼,看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一弥「啊……」地嘟囔道。
维多利加如陶器般娇小美丽的侧脸上,貌似掠过了一丝不安的阴影。但那仅仅是一瞬事情,也许只是错觉。在她瞳孔的深处闪烁着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