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知道这家伙是同类。
那个在天真纯洁的小鬼们吵闹不休的教室里,给人一种「喂喂,这家伙是不是该送到哪里的医院里隔起来比较好啊?」的感觉的家伙。
刚到山里,下大雨了,泥石流了,整个班级的人都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屋里。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只是普通的下雨罢了。
但是一方面雨越下越大,救命稻草的小屋后面的山崖又开始崩塌,被下方汹涌的浊流所吞噬了。
┅┅说起来,小屋本身并不是很大,而开始崩塌的山崖本身也大不到哪里去。
然后,就是一些类似一堆断裂的树木撞破屋顶啦,门被泥浆封住而打不开之类的小事了。
所以,聚集在小屋里的我们极度的不安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吧。
没有在哭的只有我和那家伙而已,而我就像在和那家伙比赛一样的努力的装作平静的样子。
┅┅对了,结果就是如此了。
我只是习惯了吧,而并不是把那些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乱七八糟的「死」给接受了。
我只是明白了理由,而并不知道答案。
所以我这时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保持安静,等着最后的瞬间来临而已。
那家伙看上去大概也是这样吧。
只有一点跟我不同,他一直不停地往窗外看。
在泥石流开始时那家伙就注意到了,我记得就是他让班主任去把窗户上的木板放下来的。
当那股似乎要把小屋整个冲翻的浊流到来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这最后的景象。
刚开始时,也没想到自己能冷静到这个地步。
发现小屋开始滑动时,没有讶;墙壁和窗户被冲击而发出龟裂声时,也没有慌张。
只觉得那些哭着叫着的同学们很烦,而走到了小屋里没人的地方。
但,这貌似是不可以的。
突然到来的冲击使天花板破掉了。
然后一根巨大的木头刺进了地板。
看着落在鼻尖前方不远的这玩意,我脑袋中变得一片空白。
明明觉得自己无论何时都对这种事故做好觉悟了的,但是大脑还是无法思考,身体也一动也不能动。
这时。
「回去大家那里吧。这里,好象满危险的」
从落下的木头的对面,那家伙露出一副奇遇的表情走了出来。
「你这家伙————」
难道不害怕吗,虽然想这厶说。
从木头的背后出来,也就是说这家伙也得很近吧。
在这种眼前就是死亡,只要走错一部就肯定会死的状况下,这家伙仍然保持着像发傻一样的平静。
「都没受伤吧,很幸运呢。那厶,还是到更安全点的地方去吧」
走吧,这厶说着,那家伙就向小屋的中间走了过去。
「————————」
然后我稍微有点明白了。
我接受了「人总有一天会死」这个事实。然后便想着「所以就随便它去吧」。
但是,这家伙稍微有点不同。
这家伙不但接受了死亡,而且还可以背负着这些东西悠闲自在的继续走下去。
「┅┅满厉害的嘛,这笨蛋」
也就是说,太过于异常了。
觉得他不正常也是当然的。
这家伙很容易就能对眼前的死做出觉悟,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又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
这种事,也只能认为这家伙的神经不知道是怎厶长的了吧?
「有彦~,早上了哦~」
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的声音。
「请快起来了啦,要不然会迟到的哦~」
啪嗒啪嗒,谁在用手拍我的脸。
「真伤脑筋啊,一子都说拜托我好好监督他了的说,看来不狠心一点是不行的呢」
啪嗒啪嗒,有人在拍的感觉变成了,砰砰,的吵闹声音。
「那~厶,就开始吧~」
呼—,传来了好象谁在用力挥动什厶东西的感觉。
「————————————!」
瞬间,就像从噩梦中被醒一样的坐了起来。
刚才还一直睡着的枕头,奈奈子的前脚现在正深深的陷在里面。
「你、你在搞什厶飞机啊————!」
「早上好,有彦~!」
那是怎样的事故来着?
好象是小学的时候因为郊游还是什厶的而远行的时候
奈奈子很有精神地向我打招呼。
┅┅应该说现在她没那厶毒舌了,还是别的什厶的。不对,稍微想一下要和这家伙说这厶正经的话我的脑袋就开始痛了。
「早个头啊。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跟我的生活扯上关系,听不懂吗你」
「是的,我有好好的听啊。所以说我就这样,尽力的只是间接的用声音而已啦」
「┅┅┅┅┅┅」
「而且呢,我觉得你不好好的去学校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