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情。
不断交错的对话,全部都是让人面含微笑的内容。
“和文化祭的临近也有关系呢。”
自己也相当放松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望向身边的窗户。
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脸容,如想象中的一般平和。
没有任何不安的一天。
最近既没有头痛也没有贫血,更没有发生不得不摘下这副眼镜的事件。
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带着像是远望着走廊上的喧嚣般安稳的表情,正注视着现实中的自己。
透明的自画像。
浮现在玻璃窗上的远野志贵,在实际中也是一样,如同与世隔绝的虚像一般。
——忽然间。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喧闹声消失了。
走廊上空无一人。
方才热闹的走廊变得如同废墟般寂静。
如同独自一人错过了列车般的空虚侵袭而来。
有一种独自残留下来,而重要的物事却已远去般的感觉。
如此哀伤的事情,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却仍然以安稳的神情在远眺着。
“远野君。已经开始上课了。”
——忽然。
国藤教谕从附近的教室中探出头来向我说道。
“——啊,抱歉。我没注意到。”
“是吗。那么赶紧回教室去。”
国藤教谕关上了门。
……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是没有注意到上课铃声,结果大家都已经回到教室里去了而已。
“————”
已经开始上课了。
得赶紧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去,不过总觉得——
——没有去上课的心情了。
“好吧,就从后庭撤退吧!”
这一点决定下来就好办了。
就利用有彦准备的位于校舍背侧的秘密通道离开学校好了。
尽量避开别人的注意悄悄来到了校舍背侧。
那么,之后就是穿过隐藏在草丛中的栅栏去到外面而已了。
我向着不知是什么人把铁栅栏折断一根做出的离脱口走去。
“——呜”
刚一进入草丛中,强烈的阳光烧灼着视界。
“怎么,这么刺眼——”
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向前迈去。
——啪嚓,一声。
像是一脚踩在巨大生物的脏器上的感触,传来。
摘下了眼镜。
“——哎?”
这是错觉吗。
踏入的场所,竟是前所未见的世界。
钟声鸣响。
当、当。
这是为何而奏响的钟声呢。
从相当遥远的地方传来。
深远的脚下。
山崖下方,从横亘于狭窄山谷间的村庄中传来,葬仪的讯息。
“————”
不好。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并非脑髓而是眼球理解到了这一点。
不知为什么,这里是我所熟稔的世界。
静静地腐烂,不为人知地崩坏下去的世界一端。
没有更为遥远的场所了。
也就是说,这里便是世界的尽头。
——吱。
向后退却的脚滑了一下。
“糟——”
在想到糟糕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从背部开始渐渐沉入内脏之中。
“不是吧——等一下,喂——!”
伸出的手臂也沉了下去。
毫无头绪。
再怎么说是身为立足点的世界开始沉没,我完全无可奈何。
“为什——么?”
过于唐突了。
但是——在何处。感觉到与此相似的事情,在昨天也曾经体验过。
不过既然完全回忆不起来昨天的事情,也就回忆不起从这里逃离的方法。
沉没。
、
、
、
、
身体陷入了无底沼泽一般,被世界的尽头所渐渐吞没,毫无抵抗之力。
被铃声吵醒。
“啊……第五节课,已经结束了。”
呆呆地低语道,然后发现自己倒在地面上。
“……?我,为什么会昏倒呢。”
向四外望了望,在脚边看到了一块香蕉皮。
“好——痛。”
再加上后脑传来的疼痛。
“这种状况。莫不是摔倒在地撞到头部而昏了过去吧。”
……没有人回答。这是当然的。
“那么刚才的那些都是梦了。”
世界尽头的幻视。
过于真实的内脏的感触。
“————”
确认的方法很简单。
只要和方才一样再进入草丛,走一次离脱口就可以了。
“————”
案定之后,进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