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地再次拨号,但果然还是通话中,美树姑且发了通简讯并看了下时钟。昂和亚鸟现在身在何处?在工房那里吗?还是正往这里靠近?她焦躁地再次拨号——
“美树,来这边。”社长坐在金龟车的驾驶座上对她招手。
“小元。”
“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两个人一定没事。所以我们也要活下去。”他充满力地道点了个头。
“嗯!”
时间结束——
电话挂断了。
放松心情凝视着液晶荧幕,星鸦发现传来一封简讯。
标题是——“时间结束”。
(看来抚子大姐回来了。)他心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电话的另一头,(若相信对方)小茵是这么说的——要是你杀了堂岛昂,我就一定会杀掉你。看来这个叫堂岛昂的少年时舞原家的重要任务。她还这么说——要是你不妨碍堂岛昂,我也可以推荐你加入舞原家的男性组员(她只是推荐,并不是打算收拢缺乏实力的人成为组员)。
好了,该怎么办呢——他看向昂。
原本他就只是顺着情势来到这里,并没有道义要帮助缥组。要是那通电话是真的,实在是作为补偿背叛雇主而失去信用的好条件。再说,对方若真的是那位小茵,除了接受之外也没别的选择。就算是三只脚的自己,也不可能逃得出小茵手中。
只不过,问题在于——
(对方真的是小茵小姐吗?)
(谁敢保证不是这男人的幌子——?)
虽然年轻,但星鸦还不至于笨到要对接受的情报囫囵吞枣。明白地说,星鸦并不觉得这个叫堂岛昂的男子值得信赖。重点在于,他的眼神不可信。那是……那对眼睛就是所谓丧家之犬的眼神。失去了某样珍惜的事物,将或者的目的任凭他人或状况宰割,随波逐流、行尸走肉的腐朽眼神。起初他听说对方一人干掉三台轿车、挺身忤逆抚子大姐,只为了搭救朋友。当时他还猜测那家伙是个怎样的勇者?实际照面之后,看到他的眼神,星鸦领悟到:这男人不是什么勇者,根本不是什么勇敢之人。他应该是最近失去了什么珍惜的事物,所以自暴自弃、胡乱蛮干罢了。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想寻死。他一心求死,自告奋勇一头栽进险境,渴求死亡而挑战危险——这样能称得上是勇气?不,星鸦不这么觉得。在呗养育成杀手所经历的十四年人生中,星鸦看过许多这样自我毁灭的人,以及他们的末路。因此他知道。这家伙能走到这一步,纯粹只是运气好——这样的人,值得信赖吗?
(没错,这家伙走得到这一步只是运气好。)
(面对抚子大姐这名对手,哪还能继续这么好运!既然大姐回来了,这家伙也就到此为止。这样的人,可信吗?)
(但那通电话若是真的——)
“哈喽?”昂以充满疑问的目光注视星鸦。
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星鸦关闭了电源。他就这么拿着手机凝视昂,看看脚边的小狗。在这种状况下,似乎仍一贯的信赖昂,单边耳朵较短的小狗——
(等等喔?)
他瞥了手机一眼问道:“大哥,你认识舞原家吧?”
“……嗯。”
(哦……?)他坏心地笑着问:“既然如此,为何不一开始就拜托舞原家?”
“这样一来也不会酿成这种骚动了。就算是抚子大姐,也无法忤逆舞原家。不用引发如此骚动,美树小姐她们也可以结婚——”星鸦仿佛要戳破谎言的弹劾却突然半途停下。
他瞪大眼,看着昂脸上带着羞耻的表情——
他忽然察觉了。
“你啊,莫非……”
“……怎样啦!”
“你在担心抚子大姐吗?”
昂一瞬间别过脸。
而从他的表情,星鸦领悟到真相。啊啊……怎会如此!这位大哥居然担心身为敌人的抚子大姐的立场——不,他是考虑到了美树和抚子大姐两人间的关系。要是舞原家由美树小姐这一方介入,抚子小姐就会完全失去立场,颜面无光,顿失容身之处。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将步入绝望——正因如此,身为神团毕业校友的美树小姐才没有去求助于舞原家。不过,美树小姐会这么想是无可厚非,但这个人——
“你是笨蛋吗?半吊子,太天真了……不可能世上所有人都获得幸福,只要有人笑,就有人会哭泣。你想同时拯救她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星鸦说。
“……这我知道。”
“一个弄不好,你说不定会死喔?”
“就跟你说我知道嘛!”微红着脸,昂不满地愤愤说道。不过,脸红也只有一瞬间,他马上又变回嬉皮笑脸的态度。他半带开玩笑的说:
“听好了,小鬼。还不到变声期的呢是不会懂的,男人这种生物,就是拿女人没辙,尤其对方若是美女,那就说什么都想帮助她。”
“……”
“然后呢,怎么办?要打吗?”他从昏倒在地的男子身上磨出短机关枪查看。“既然如此,就让我用着这玩意啰?当做是让我一步以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