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三响起。
「被拒绝了……不对,绫姊姊一定是明知道会这样还去告白的!」
「那一定是为了要能确实往前迈进!」
「为了对自己做个了断!」
「恋爱所受的伤,要靠新的恋情来治愈——」
「能够真正治愈自己的,啊啊~那究竟会是谁呢——」
巫女们不断转着圈子。恕宇忍不住对她们说:
「妳们是在练习什么吗?」
「总之,恕宇姊姊,机会来了!」其中一位巫女握紧拳头。「与其说是机会——要是在这里糟塌了绫姊姊的心情,就不配称做男人了!」
「我原本就不是男人啦!」
「总之,这是个好机会!恕宇姊姊也要诚实一点,上吧,GO——!」
GO!GO!GO——巫女们开始一搭一唱。
恕宇叹息: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啦,妳们心满意足了就回去道场!已经够了吧?是说,妳们明明在偷听嘛!」
望着巫女们「呀~呀~哇~」地作鸟兽散,恕宇再度深深叹了口气。
的确,她是喜欢学姊,但学姊喜欢(又是那个)堂岛昴。
……真是,净是说些寻人开心的话……
3
享用了巧克力和温红茶休息过后,绫开始念英文。
偶尔她会询问一些文法或词组,但基本上还是手拿着字典自立用功着。由于不像数学那样常遇到问题,因此恕宇的观赏时间也必然地增加了。
从绫的斜后方眺望着她的后颈,恕宇漫无目的地想:
(……的确,和平常比起来,露出度确实高出许多……啊,我干嘛对那些小孩讲的话认真啊!)
再说,「那个」学姊怎么可能啊?不,假使恕宇是异性,或许也不是不可能……不不,绫知道恕宇的嗜好。如此一想……不不不。
(再者,若真是在色诱,哪有人穿长裤的啊!)
恕宇露骨地将身体一偏,视线落在绫的腰上。她现在才发现绫的肚脐外露,与其说喜悦,不如说,她愈来愈觉得困惑。确实,就「那个」真嶋绫学姊来说,总觉得这样也未免露得太多了……
「小鸟游?喂~?」绫出声叫她。
「咦?啊啊,怎么了?」
「妳会分心吗?」绫的手伸向外套。
「不不不不,请不用在意!」恕宇急忙摇头抢走外套。「只不过……该怎么说呢,那个……我只是在想,妳穿得比平常开放耶~」
绫微红着脸点头……
「嗯,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我的终极目标是泳装,所以这还不算什么。」
「……啥?」
「因为我每年都会去游泳,所以今年夏天也绝对要去游!不然总觉得自己认输了。」
……喔喔,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
天性聪颖的恕宇马上就理解了。由于去年事件的影响,绫自称自己陷入「自我意识过剩」。对于现在的绫来说,在人前穿着泳装,就算穿的是连身式、附有小短裙又长到藏住膝盖,看起来像一般外出服一样,对她来说也像是种严刑拷问吧,但个性上她无法认同这种像是认输的感觉,因此简单来说,作为换上泳装的前哨战,她才刻意作这种裸露度高的打扮。啊啊,说什么她在色诱我!说穿了原来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恕宇不禁沮丧,但不知为何却微妙地感到放心。她说道:
「嗯……请别太过勉强喔。」
「妳也这么觉得吧?那果然还是穿起来好了。」
「但是能努力的就尽量去努力,妳这样的态度很了不起。嗯,我也会尽微薄之力帮妳的!」一面将外套拿远,一面对着绫郑重点头。「请让我诚心诚意地关注妳。」
「哈哈……」
「既然如此,我家的水池现在只有我家的巫女们在,要不要……?」
「嗯,谢谢,但那样就失去意义了。必须是在一般的地方,像平常那样游泳才行。」
……真的是位坚强的人呢……
没错,事件一旦发生,肯定到死之前都不会结束,恕宇是这么认为。就算在社会上告一段落,但对于当事者而言,事件绝不会告终的。每个人都会背负着事件,那些事件将伴随着自己一路活下去,直到进棺材后将一切忘掉的那一天为止。不,有时甚至在那之后也仍持续下去。
任谁也无法逃避。
只能正面迎战。
恕宇低喃:
「……真的,请别太勉强自己喔,学姊。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好。」
「嗯。」绫笑着说:「……只要照自己的步调就行了。是吧?」
然后便继续将注意力转回英文文法。因此恕宇也回复观赏。不必再顾忌或感到苛责,尽情地浏览。而似乎是察觉到恕宇的视线,尽管微红着脸,但绫也不加抗议。宁静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某处传来蝉鸣声,而笔尖滑动的声响则更胜于蝉鸣,填满了了这份宁静。时间也并非沉重而是缓缓地流逝,逐渐慢慢地、慢慢地填满这六片榻榻米大的空间。夏日午前的暑意从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