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情才变得复杂起来)。而那个真嶋绫,过去似乎曾当着咲杳的面打了咲杳的男友堂岛昴,因此咲杳很难得地为了这件事而生了好久的气。而在那之后,堂岛昴还为了真嶋绫与学弟对决,引起会在日炉理坂高中留下历史的事件,使得堂岛昴和真嶋绫还被世人传成是一对。况且堂岛昴还因此落得必须住院将进一个月,这件事更加蓄积了咲杳的怒意。就在某一天,依花和真嶋绫相约出门,因而拒绝了咲杳的游玩邀请,于是咲杳的愤怒终于爆发。「别跟那种女人玩!」「你怎么讲这种不懂事的话!」于是两人吵架,咲杳冲出家门。而且咲杳还在离家之际,把依花的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甚至不满足地带走了依花的所有物——名叫《新妻记》的书。附带一提,这本叫做《新妻记》的书虽有相当高的行情,但内容却有点不堪入目。依花怕咲杳会觉得「没想到你有这种书/在看这种
书」而感到丢脸,所以没有马上去接咲杳回家。不过,一旦错过了时机,就更难动身前来接她。总之就是由于上述诸多因素累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真奇怪……)依花心想。(我和昴在一起就完全无所谓的表情,而且还反倒觉得高兴,可是和真嶋绫在一起居然就会嫉妒。)
不过嘛,那个昴要和自己一起去露营,所以她应该会欣然回家才是。老实说,其他人也会一起去,特别是真嶋绫,顺利的话搞不好还能反过来让她们和好。
望着发呆思考事情的依花,女仆少女恶作剧地说:
「难得的祭典,要是能和昴先生一起参加的话,一定会更有趣吧?」
依花面无表情答道:
「没办法啊,要是在这种状况下和昴走在一起,只会害呋杳更别扭。」
晤哇哇——女仆看着依花。
「没办法?所以果然是想和昴先生走在一起罗?」
依花张口,正想出声叫出「小敏」(附带一提,「小敏」就是这位女仆的名字),但又闭上嘴。
她若无其事地说:
「那么就走吧。」
她们走出帐篷。
看了人潮拥挤的热闹街道两旁,依花微微瞪大了眼说道:
「我是不太了解祭典啦。」
「是的。」
「不过,和歌丘的祭典,有必须戴猫耳的惯例吗?」
女仆少女原本目瞪口呆地望着戴着猫耳的无数香客,不过在听了依花的话之后马上一改神色,若无其事地点头:
「嗯,是的。我马上帮依花大小姐也准备一份。」
「是吗。」
望着四处净是猫耳的祭典,依花说:
「……看样子要找出咲杳,意外得费一番精神了。」
9(午后?点)
已经走了多久?他不知第几次如此自问。
在莫名令人丧失方向感、散发着蓝白光的洞窟内部,升只是一味地走着。就连路是否弯曲、有没有在前进、是上坡还是下坡都无法判断,在这里面早已丧失了时间感。
原本量了一阵子脉搏以代替计时,但也已在不知不觉间放弃。
腰间吊挂着的木桩在摇晃间敲打到脚,比想像来得痛。
而背上背着的榔头,更是对升的身体造成压迫,使得他疲劳倍增。每当他朝看不见前方的黑暗跨出一步,精神力也随之大幅度削弱;每当看着延伸到遥远前方的道路,脚步就变得更加沉重。逐渐堆积的疲劳使得他信任自己的感觉变得错乱。不知自己究竟是停是走,就只是不断注视着前方、脚下,脚步几乎已是机械性地自动运作。
他有在前进吗?还是停下来了?
现在还是白天吗?
已经晚上了吗?
(说到底,像这种木桩真得杀得了吸血鬼吗?我将做的真的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他想起家人。
对城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的妹妹步。
背影总是看来悲伤的父亲。
面容已模糊,就连名字也不知道的母亲。
母亲在日炉理坂,升的父亲是这么说的。他说,虽然无法现身,但她确实关心着你。大约岁末年初的那段期间,父亲却消沉得让人看不下去。他突然急遽地变得苍老。因此升领悟到,母亲终于也从这块土地上消失了。父亲真的深爱着母亲,这件事由「生母身分不明的升,正式被收为三鹰家的嫡子」一事便能明白。所有亲戚都厉声反对(拜此之赐,升年仅四岁就学到了「妾生子」这个字,并明白了旁人讲话是多么地难听),但父亲却顽固地毫不退让。
连长相都不知道的母亲。
自己是妾生子,是有罪之子,因此他母亲才消失了。升的亲戚如此对他说。
(所以……才变成这样吗?)
(因为我是有罪之子,神要叫我赎罪,所以才碰上这种遭遇吗?)
他抬起沉重的步伐行走。
动作几乎是自动进行,但确实将疲劳传送到大脑。
已经走了多久?
太阳还挂在天上吗?还是,已经晚上了——
「!」
忽然间,脚踢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