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好了。你在搞什么呀?老是这样子什么都不说。你是笨蛋吗?
隐忍痛苦的声音,却被丰花这样痛骂一顿。京介对这个可以同时又哭又怒的能干家伙感到相当佩服。
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我又没带玲洗树树枝,就算受了伤也会有术者的保险金,所以没关系的
光流脉使者间为了防备各种事故,而组成了保险制度。基本上,如果没带必须道具时受了伤,就符合非值勤津贴条件,可以取得补偿金。另一方面.若是带着道具一一玲洗树树枝时受伤,则只会被讥讽为无能,受伤情况严重的话还会成为减薪对象。术者的社会是相当严酷的。
我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但如果你死了,会难过的人大概像山一样多吧?
京介压着侧腹站起身来,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一瞬间身体失去平衡产生摇晃,丰花飞奔过来撑起他的肩膀。且同时在他耳边大声怒吼。她的情感像切换成生气专用模式似的,眼中的泪水突然停止了。
别开玩笑啦!要是你死了,这个区域的负责工作该怎么办!我一个人做不来的!
本家那边会准备接替的入。
那家里该怎么办,京介不在的话,轮值做饭的速度就会变快了啦!
这种事就交给其他的家人解决。
京介一抬起头就与脸色铁青的男学生四目相对。对方大动作地眺起约一公尺,还贪得无厌似的做好准备逃跑的姿势。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从五点开始就在这里等一个女孩子而已,你受伤还是出了什么事都跟我无关!
等等,那是什么意思!你跟我都被京介救了一命耶!总该说句道谢的话吧?
听到丰花一说。他摇晃着铁青的脸并大声吼叫:
为为为什么我非要道谢不可!是你自己叫出那个奇怪的东西,又自己和它打斗才会受伤吧!你搞什么啊!竟然拿着像是邪恶魔法师在用的玩意!
男学生一边吼叫,一边朝顶楼的出人口跑去。对于他所留下的那些话,京介既不生气也没感觉受到伤害。只是,他心想一个高中生大声说着邪恶魔法师之类的字眼,还真是叫人觉非常丢脸。
京介甩脱了丰花的手,在顶楼上来回走着。丰花午休时检测出的闭塞原因应该会在某个地方。他心想。即使过了十刻钟,光流脉的自我净化能力仍无法有效解决,应该是还有其他原因。
在长方形顶楼平台的四个角落,各发现插着一根如断掉筷子般的小木棒,京介停下了脚步。这种木棒称为导塞终端,是矫正术者在研习地点所用的道具。在导塞终端所包围的空间里,可以蓄意产生闭塞,并进行矫正术的训练。
丰花你最近有到这顶楼平台做训练吗?
一边回收所有的导塞终端,京介一边询问在背后跟着的丰花。丰花左右摇头,很笃定地否定着。
怎么可能?我连在校外都没进行训练了,怎么还会特地来顶楼做?
说得也是。那么,到底是谁
京介表情凝重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思索着,若论可能性,就是校内唯一同为术者的宪也做的但像宪也那样的术者,会忘了把用完的导塞终端拿走就离开吗?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这个空间就会永远有闭塞跑出来,这点无论是术者或是小孩都可以猜想得到。
当想到这里时,或许是出血造成了贫血,他感到一阵强烈晕眩。京介当场蹲下并点燃一根烟。他把香烟吸进去,强迫刺激自己的意识。而后浅浅地吐出气息并仰望着丰花说道:
你先回家吧。我等血止住了再回去。
但丰花却鼓起脸颊,抓起京介的手臂,强行拉他站起来。
不行啦!京介不一起回家帮我做晚饭是不行的。你已经答应我了!
你真是个魔鬼
丰花拖着京介,开始朝着顶楼出口走去。虽然每动一下就会流血,意识也变得模糊,但京介心想着怎么样都行而放弃抗拒。虽然就这样死了。死后只会被某人责难,但拥有不具实体的身体应该会比现在更轻松吧。
顽强反射月光的长长黑发随风飘摇,丰花充满干劲地说道:
你再忍耐一下,京介。我马上就带你到山丘做治疗!
山丘
LUCKYSTRIKE香烟,从低语的京介口中滚落。
光流脉使者始祖的巫女,首次将光仪大神残体埋藏的地点,现在成为一座大型市民公园。
在远离虹原市中心的宽广椭圆形空地里,汇集着森林自行车道、划船池、美术馆等设施,白天因有使用这些设施的人而相当热闹。且到大约一星期前为止,这里还因为赏夜樱的游客而连晚上都很吵闹,不过,现在园内的樱花差不多都已经凋谢了。而在日已西沉的这个时间里只有朴实鸣叫的野鸟,漫无目的在林间来回穿梭,完全没有半个人影。
在空地的一隅,有个用高大栅栏将四周围起的角落。这里是本家所管辖的土地,里面除了有巫女的神庙之外,还散建着培育包括术者必需品玲洗树在内各种植物的农场。因为从这个角落起土地呈现丘陵状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