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角板九十度角的部分亮在京介面前,塩原说道。编得整齐的发辫和连一公厘也没让膝盖露出的裙长,不知为何和三角板非常相配。
你明明和我同样都是一年级,应该都是怀抱着梦想和希望才来念高中,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干劲?今天你也是跷掉整天的课吧?
因为还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
京介的回答中混杂着叹息。
什么事物是最重要的,这是因人而异吧!
那是不能融入团体生活的人所说的藉口!
你想怎么说都行。我对你的价值观并没有抱怨,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
你病了就像受虫害的叶子被吹得一片也不剩那样,你的精神已经病人膏盲了。
两眼终于对焦的长谷插嘴说道。手摸着浮现出淤青的额头,他的眼镜边框出了亮光。
塩原,他不光是在学校,即使是在社会上都无法生存。一定要矫正他的本性才行。
您说得没错,会长。托我们的福,他也可以变成优秀的人才!我们现在是在做对人类非常有贡献的事!
没错,要说我们是为了这种工作而生的,一点也不过分!
长谷和塩原一说完,看热闹的人群又响起了掌声。京介在两人对话结束之前一直抱着双臂等待着,还一边想着原来如此。他深刻地感受到美索达拉西教神官胜田所说的,人一出生所背负的任务一一而实际担负并有自觉的人是真的存在的。虽然这对京介而言是有点麻烦的任务。
塩原以轻盈回旋,相当优雅的动作重新转向京介。这回她用三角板的六十度角对着京介。
一条京介同学,你明白了吗?我们是在为你着想。明白的话,就请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京介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被丰花教导不可以殴打女生,所以京介基本上攻击的对象是性別歧视一一应产这么说吗?总之,是有区分的。而现在正是他烦恼着,虽然眼前这个绑三股发辫的妨碍我而不得不出手,但该怎么击退她的时候。
走廊窗户的另一边,在校园的前端蓝白色的光芒正朦胧地闪耀着,学校的森林里也微微地发出光芒。但能以肉眼捕捉到这些光芒的。只有身为矫正术者的京介。而那就是闭塞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昨天,丰花说她发现的两个闭塞中,有一个确实是显示在森林里。丰花也说今天午休时间她会再调查一次,因而就将这个工作交付给她,不过看来闭塞似乎没被净化。唉,反正打从一开始就不期待她会完美地完成工作。
一下这边一下那边的,真是忙死了
握紧玲洗树树枝,京介打算朝闭塞的方向过去。但塩原绕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我有急事,快让开!
我不让!仓田副会长说过绝对要把你带过去!
我不认识什么仓田。让开!
不要!八公也没有离开过涩谷车站!
因为心里正想着干脆扁她一拳的关系,所以对后方的注意力就在仅仅一瞬间变钝了。从背后缠绕而来的绳子,将身体结结实实地绑住。京介厌烦地只转动头部,瞪视着背后的长谷。
我说啊
太好了,长谷会长!好,你觉悟吧,一条京介同学!
这次换成对前方的注意力变得迟钝,塩原将三角板的三十度角顶在京介的喉咙上。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学校教具,竟然具有可能轻易切断颈动脉的锐角,让人莫名地想发脾气。
玲洗树树枝被夺走,还被放声大笑的长谷强拉起来行走,京介咂着舌。搞什么呀,今天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他心想,衰事一定会接二连三到来的。所以丰花大概也绝对不会直接回家。
咦一一不会吧!这不是珍妮佛吗?哎呀,你来日本了?啊,好久不见了!
此时的丰花正和在路上巧遇的术者同伴一一珍妮佛发出兴高采烈的笑声。
喂喂,要不要在这附近喝杯茶呀?我也刚好没有什么事耶一一
而当她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空的事实时,已经是大约两小时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