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方看着又大又圆的甜面包,丰花兴奋地哼出鼻息。京介仍叼着烟。左右摇着头。
刚刚我在福利社那里碰到宪也哥罗。
背靠着围篇并将面包袋打开,丰花说道:
他是我们表哥的记忆好像还保留着。这个星期天有橄榄球的练习赛,他跟我说要和京介一起来看。
上次的事件之后,一度在本家监禁的宪也,被永远封闭身为术者的所有能力,和与此相关的记忆。本家管理的术者名册上也删除了他的名字。今后,似乎到死亡那天为止,他一辈子都得在本家的监视之下。据说不是以术者的身分,而是以一个人类的身分再度犯错之时,就会采取抹杀生命的措施。但如果没发生任何问题,应该就可以平稳地过完人生。
本家取回芝山诚一的尸体,并进行伪造死因的处置。似乎是以在旅行地意外死亡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而随着这项处置,仓田君香关于这次事件的部分记忆也被秘密更换。
前几天在市内的殡仪馆有芝山的告別式,京介也前去列席观礼,而仓田则和朋友嚎啕大哭。京介心想,这和两年前在砂岛礼子的葬礼上哭得很夸张的丰花很像。
对于他人的死而流下眼泪,应该是因为能接受这份事实吧。如果能承认悲伤的话,也就可以化解悲伤并从中恢复。京介自礼子死后的两年间,一滴眼泪都没掉过。虽然他认为不能哭是因为自己冷漠的关系。但这两者或许是不同的一一京介是以格外理解的心情离开芝山的葬礼。
丰花开始挑战已经第三个,搞不懂为什么芝麻有十五粒以上的面包,她以阔气的笑容说道:
喂喂,一起去看橄榄球赛嘛!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规则,但好像很有趣耶!
你自己去就好了。要是能顺便加入比赛,一定可以成为伟大的战力。
京介,你是不是把我当笨蛋?
我没有把你当笨蛋。我只是认为你每天吃那种好像只有热量的东西,精力会不会太多了点。
唉,讨人厌的家伙,早知道就把你的心脏倒过来放好了。这么一来或许个性会变成稍微可爱一点。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京介当然不会特地和丰花约在顶楼碰面。在午休时间或放学后,丰花不用特別辛苦的四处寻找,只要她有事情就一定会找得到京介所在的地方。与其说这是双胞胎之间相通的不可思议感觉,唉大概只算是偶然吧!因为京介要是不在教室,大多是被什么人叫出去而在顶楼或体育馆之类的地方。
啊,对了对了。今天不是发酬劳的日子吗?所以放学时一起绕到本家一趟吧!
丰花咬着第四个面包说道.这么说来,今天是二十五日。光流脉矫正术者的酬劳都是每月的二十日结算,二十五日拨款的。对京介和丰花来说,这次是他们拥有负责区域后的第一次酬劳。
你是打算抢我那一份吧!
京介才这么说完,丰花就像是面包屑卡到喉咙似的,不停地咳嗽。满脸通红的她瞪着京介。
真真没礼貌耶,谁会做这么过分的事呀!之前救你一命的人情,你都还没还耶!
找这么多藉口,结果你还是想抢嘛!
真真失礼耶。我都已经说不会这么做了嘛,再说,京介你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吧?
是没有,但我要把钱存起来。还有,欠你的人情我会在工作上偿还的。
京介将烟蒂丢进携带式的烟灰缸,并跨过男学生们的身体开始向前走。丰花一面咂着舌,一面小跑步地跟在身后说道:
总觉得京介你好像有点变了。
是吗?
是呀,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就像脚开始有点踏到地面那样的感觉。如果是以前,你绝对是用阴沉的表情碎碎念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才不会约定要还人情。
那也是有道理啊,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一边走下校舍的阶梯,京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你搞什么嘛!要是有想说的话,就明白说出来就好了。无论是意见或是愿望,如果不从嘴里大声说出来,就无法成为现实。即使是光流脉,要是不念出咒语,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喂,刚刚我说出一个非常好的比喻唷!你不称赞我一下吗?
静静看着如机关枪般说得天花乱坠的丰花,京介叹了一口气一一我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会死,但为了即使那天来临了也不会后悔,要每天确实地活着如果是丰花的话,即使不说这番话,也可以想到她从出生那时起,就一直在实践这个道理。
在走廊上曾经见过的风纪委员一边喊着检查随身携带物品,一边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回奔跑。从教室的各个角落响起喧闹的欢笑声。真是一个平静的午后。
但无论何时,只要有许多人类生存的话,各种想法就会交会,只有和平的状态也不会延续下去。光流脉的闭塞,其产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生物的负面情感。而京介虽然本身没有意愿,但还是以矫正闭塞做为职业。
继续当矫正术者的理由,他自己也还搞不清楚。要说出自己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