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才用鼻子发出哼笑,丰花就又嘟嚷着呻吟并在椅子上大闹特闹。京介好像可以听到她说出「贫穷真是不好意思啊,反正我就是穷嘛」之类的话。不过在负责贴胶带的男人让丰花看过小型刀之后,车内就恢复一片寂静。
京介只移动双眼--应该是只能移动双眼,再度确认周围。驾驶和坐在副驾驶座的运动帽男,后座是以从右边算起的正志、丰花、贴胶带的男人及左边是京介的顺序就座。
接着,他也重新确认自己的现状,手脚被绑在身体前面。在后座坐着四个人的状态下,是太过窘迫且好像无法做出什么大的举动。虽然也曾想过要解除车门的安全锁,从车内跳脱逃走,但在那样做之前,负责贴胶带男子的刀子似乎就会先采取某些行动。
车内充满香菸的烟臭味,收音机低声传送出气象预报。根据那则报导,明天似乎从早上开始就会下大雪。怪不得会这么寒冷,京介总算明白了。
忽然,他和凝视自己的正志四目相望。虽然眼色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自傲,但眉毛的形状却像快哭出来般扭曲。如果没贴上胶带,这名少年会像跌倒时一样大哭大闹吗?还是会做出「我会付钱,所以你快想点办法解决」的命令?这点京介完全不知道。
「真是讨厌啊,他说明天会下大雪耶。」
在副驾驶座上的运动帽男说道:
「下雪会觉得高兴,只有当小孩的时候啊。而且就算学校放假,公司也不会放假。」
「不过,还好今天没下雪却是事实啊。毕竟在下雪天进行绑架,不管是绑人还是被绑都很麻烦吧?」
驾驶用鼻子哼出声音。虽然前座的两人完全一副放松戒心的样子,但在京介身旁的贴胶带男却紧握着刀子。那双眼睛正诉说着,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就一刀刺下去。
既然如此,只能利用现有的情况。
京介在可以移动的范围内尽力扭动上半身。因为正如他所想的,贴胶带的人迅速伸出刀子,所以他在心中说声谢谢。为了让伸出来的刀尖划中绑住手腕的绳索,京介举高他的手臂。他心想虽然皮肤也会被连带划伤,但只要能割断绳子,这样根本不成问题。
用获得自由的单手先痛扁贴胶带男的太阳穴。然后对着察觉到骚动而隔着椅子回过头来的运动帽男的鼻子,使出一记肘击。最后探出身子,攻击驾驶的后脑勺。这段期间,丰花和正志一直在支支吾吾地呼喊些什么。
明明击倒了敌方的三人,但凝视京介的丰花和正志,眼中却染上恐布的色彩。京介心想此外还留下什么问题,还是先将胶带从两人的嘴上撕下来。不过才刚撕下来,就被丰花臭骂一顿:
「笨蛋!这样谁来开车啊!」
「啊,原来如此。」
京介终于注意到在移动的车内,让驾驶晕倒好像不太妙。
在挡风玻璃另一侧的数十公尺前道路中断,且在其前方延伸出一条黑色的阴沟。虽然立着因桥梁施工而禁止通行的招牌,广告牌,但车子却撞飞那个招牌,广告牌直闯进去。
「快踩煞车!」
丰花以哭声大声吼叫。京介让身体挤进前方座位,从失去意识的驾驶身旁,尝试能不能踩到煞车。因为看见脚下有个踏板,所以他轻轻踩了一下。不过,车子却更加快速度,丰花因而对他做出「用不着踩油门」的指导。
其他的踏板是在有驾驶的双脚阻碍,无法讲到的位置。似乎也没有使用法术设法做些什么的时间,于是京介就用单手固定住方向盘,尽力踩紧油门。速度的指示针也充分地摆动,一口气飙过时速八十公里。当开始接近阴沟时,丰花和正志相拥在一起发出惨叫。丰花说着「会被京介谋杀啦?」正志则呼喊着「妈妈」。
就在马路中断的地方,车子飘浮在空中。似乎是加速产生了功效,车子就这么浮在半空中,继续前进。
「太厉害了在空中飞耶」
止住哭声的正志这么喃喃说着。结束气象预报的广播,开始流泄出雄伟的音乐。
不过,厉害的只在极短的几秒钟时间,车子还是败给重力开始往下坠落。车子撞击到河滩后,无法完全吸收冲击的轮胎,又在碎石子上两度大幅度地跳动。丰花和正志的脑袋撞到车顶,还抱怨了两次。
一头冲进在河滩生长茂盛的草丛中,车子到自然停下来为止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丰花持续发出的惨叫声,让所有晕倒的绑架犯有一度清醒过来,但鼓膜的疼痛却让他们再度失去意识。
「就是因为这样,不要命的打架笨蛋才令人伤脑筋啊」
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丰花松了一大口气。
地点是从弃置绑架犯车子的河川,步行约十多分锺的一家书店前。正志利用书店前面的公共电话进行联络,而京介则在店门前的照明下,在手腕的伤口上缠绕碎布条。
如果使用光流脉法术的术者本人是效力对象,成功概率就会锐减。因此,京介无法对自己的伤势使用治愈术治疗。然而丰花也因为嫌麻烦,而不愿为他施展治愈术。
除了京介的轻伤之外,结果并没有任何人受到重伤,但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