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响起类似尖叫的声音,窗玻璃碎裂一地。从丰花的嘴里发出还没下定决心的悲鸣。
玻璃碎片飞散在地上,吹进来的风扇动了窗帘。有个黑影一脚踢破白色窗帘跳进房内。同时入侵的阳光照耀在玻璃碎片上,京介感到刺眼地眯起双眼。
瘦长的影子就在眼前。
那是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头上将帽沿很宽的帽子戴得低低的,还披着下摆很长的上衣。或许是打算遮阳的关系,颜色无论哪个部分都是黑的,放眼望去总给人不祥的感觉。
男子采取悠闲的步法开始走动。在他的鞋底下玻璃碎裂,光芒消散。
男子的脚移动了。
被踢起来的玻璃,像冰雹一般落在京介的头上。当他被玻璃的走向引开注意力时,地面发出声响。男子跃至空中,在京介的背后着地。而他的背后正站着丰花—京介随着咋舌一起往后望。
「一条丰花,过来!」
男子用将丰花的嘴巴捂住说道。他的声音中没有抑扬顿挫,说话的方式就像连结单字进行对话的机器人。
准备出手的京介颈上,男子的指尖横扫过来。京介举起前臂制止对手的攻击。但男子的力量却比起想像中的还要强大,手臂的骨头发出咯吱声响。
就在此时,玄关的门开了,露出几名少女窥伺的脸庞。似乎是邻近寝室的住宿生,因为听到榎本沙织的房有玻璃破掉的声音而觉得可疑吧。
当京介畏对她们说「别过来」时,男子已经伸出一条腿。被逮到空隙的京介心窝,被男子的膝盖重击,一瞬间眼前转为一片黑暗。
男子跑走的声音残留在京介耳中,而脚步声是消失在阳台的方向。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京介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有想吐的感觉在气管附近气势惊人地来回窜动。京介咬紧牙关希望至少不要昏迷。然而时机凑巧,住宿生发出了尖叫,尖锐刺耳的声音刺进他麻痹的脑袋。
京介甩甩头,强行取回视觉后,朝着只剩下窗框的窗户跑去。他走出水泥做成的小阳台,寻找男子的踪迹。在往下就看得见的十字路转角,他看到黑影消失的一幕。
「喂喂喂,你、你,就是你!」
被人从身后抓住肩膀,当他回头时,看见一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卫站着。警卫的手中还拿着京介放置在玄关的鞋子。
「这是你的鞋子?你怎么打开这房间的门锁?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连珠跑似地丢出问题的警卫,大概是直到刚刚为止外出吃午饭的关系,门牙上还沾粘着海苔。在他的身后有些住宿生,大概是因为踩到玻璃而喧闹不已。
从警卫的手中夺下鞋子,京介一脚踩上阳台护栏。高度有三层楼高,虽然外墙边缘没有双脚可以踏踩的地方,但正下方却有状似柔软的草丛。他就以那里为目标纵身一跳。
住宿生大叫「他跳下去了—」时,警卫发出比任何人都要高亢的悲鸣。像是社鹃花的花丛,宛如充满困惑般生长的柔韧枝叶接住了京介。
重新握起玲洗树树枝,他朝阳光直射的马路猛冲。一转过阳台看得见的十字路口时,一名边走边甩动游泳背袋的小孩,因为京介的出现而吓得大叫。虽然老觉得在各处引起尖叫,但他却没有道歉的多余时间。京介在狭窄的道路上尽全力的奔跑。
就在一百公尺左右的前方,看见了黑色的背影。京介将目标锁定在帽子附近,开始念起了咒语:
「滚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出于巳位朝亥位一,扫射!」
从玲洗树树枝的前端发出光弹,朝着男子飞去。察觉到气息的男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仍旧紧抱着丰花低下身子。
虽然光弹射穿一旁的通行标志,但即使没射中男子,只要能制止他的脚步也就足够了。京介一口气冲上平缓的上坡路,缩短与男子之间的距离。
男子朝道路前端的广场跑去。那是个狭小的广场,大概是准备在最近的镇内大会上跳孟兰贫节舞吧,空地的中央正在组装节庆小高楼。在无人的小高楼下,京介追上了男子。
停下脚步的男子在帽子底下透漏出具有敌意的视线。他用单只手臂紧紧勾住丰花的脖子,还将弯曲的手肘展露给京介看,似乎打算说出你再接近的话,我就勒死她之类的话。丰花的面容因为汗水及呼吸困难而痛苦地扭曲。
「放开丰花!」
将玲洗树树枝指向男子,京介开口说道:
「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就算把她掳走,那家伙也只会吵得无法控制。」
在男子的手臂下,丰花发出呻吟。仔细一听,好像是在说「真是没礼貌」的样子。
当男子凝视着玲洗树树枝,不知有什么好笑而用鼻子哼笑时,丰花用力扭动身躯。丰花甩开男子的手臂,用重获自由的手猛力反抗。丰花的手将帽子从男子的头上夺下,露出不整齐的长发所覆盖的头部。在他的侧面脑袋上,还有像是黏土捏碎般的伤痕。
男子冲撞丰花。丰花应声倒地,还因为被冲撞的力道撞上小高楼的柱子。光是那样的震动,用木材简单搭建而成的设备就轻易地开始崩塌。而前去捡起皮丰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