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
刚睡醒的脑袋一点一滴的开始运作,也开始再次确认进行目前自己是处于清醒状态。具幻屋。袭击丰花的那名黑衣男子,是榎本沙织叫来的。
他看看时钟,刚好显示出下午两点整。昨天晚上他被抬进家里是十一点前后,因为完全没有后来的记忆,所以算起来他实际上已经睡了十五个钟头。
楼下的电话响起。家里不仅好像没任何人在,也似乎没设定答录机,造成电话铃声一直持续响着。
京介无可奈何的从床铺上起身。当他要步出房间之际,还得费力用双手拨开雪堆前进。在他跌了个四脚朝天,整个人摔进积雪时,还产生这并不是额外服务,而应该是陷阱的怀疑。
明明是从二楼的房间走下十二阶楼梯,但包括忍耐疼痛的时间在内,却花了将近一分钟时间。虽然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或许还会再打来,所以他就闲躺在走廊上等待。地板为皮肤带来温暖,出人意表地给人舒畅的感觉。
当他这样等了三十秒左,右电话铃声又再度响起。
「喂,喂喂……喂?」
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女性声音。虽然像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但他却记不起来她是谁。
当京介保持沉默时,对方以含糊的声音呼唤着:
「喂……是丰花吗?」
打电话来的是橘子头桥口。京介发觉因为自己完全陷入昏睡,以致于没有赶上搜索队的集合时间。
京介将话筒夹在耳朵及肩膀之间,用空下来的右手拨去脸上的残雪说道:
「丰花现在在别的地方。还有集合时间……」
「一条?你是一条吧?」
桥口的声音突然变大,像是紧紧缠住话筒的声音。京介皱起眉头询问着:
「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男……黑衣男来了!」
桥口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是从某个室外打来的声音,杂音非常严重。
「到了集合时间大家都没来,没有任何人来,很奇怪吧?所以我就打电话联系每个人的家里,却都说他们从昨天就没回家了,我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在我的房间里……」
「你现在在哪里?」
京介重新握好话筒提出询问。难道具幻屋的目标不只是丰花?
「该怎么办,一条……他说沙织在等着,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被他带走了?」
以发抖的声音说完这些话后,桥口响起大口咽气的声音。
「是我的关系吗?沙织她在恨我吗?我在三年级时曾对沙织说过,说她要是一个人就什么事都不会做。因为不管去哪里她都一直跟在后面,所以我就不禁脱口而出,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啊!可是后来沙织就决定一个人参加虹女附中的入学考试。因为我一直挂记着这些,所以这回才会率先去找沙织,我……」
「桥口,你现在在哪里?先告诉我!」
在话筒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从家里逃出来……我在六丁目十字路口的便利商店电话亭。」
「我知道了。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到!知道吗?」
京介挂掉电话,从家中飞奔出去。
太阳从正上方洒落下来,光是跑个十秒钟就会满身大汗。被石膏固定住的手臂,成为奔跑时的阻碍。然而京介无视于腹部的疼痛,弯过转角。
才一迎头碰上,就差点撞上穿水手服的女学生。垂着发辫的对象凑巧是认识的人,也就是风纪委员塩原友子。
塩原一看到京介的石膏,就瞪圆了双眼。
「一……一条同学,你这是怎么回事?是打架吗?打架是不行的喔!」
「我有急事,快让开!」
「呃……丰花同学在家吗?」
塩原只眨了三次眼之后说道:
「昨天我碰到了似乎是丰花同学朋友的人。因为她正在寻找虹女附中的学生,所以我想一定是她的同伴。那个人被奇怪的人强行带走,是我亲眼看到的,但警察却……」
京介咋舌,然后绕过塩原拔腿就跑。虽然她从身后说了些什么,但却没有传进耳中。
在沿着县道的一家便利商店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连在入口旁的公共电话也没有半个人影。但话筒却没有挂回原来的位置,而是被电话线悬吊着,在半空中摇来摇去。
隔着玻璃窥伺着店内,也没有桥口的身影。店员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手臂裹着石膏,上气不接下气的京介。
将京介所知道的事,和丰花在资料上所看到的情报汇整起来,只剩下唯一的疑问。整个事件的骨架已经清晰可见。
以特殊能力实现他人愿望的:具幻屋。
榎本沙织早在三年前就和具幻屋接触过。当时,造成妨碍具幻屋行动的矫正术者死亡。而这就是未解决事件之一的「术者杀人犯」。
这次,在榎本沙织留下字条消失踪迹的同时,具幻屋也相隔三年之后开始行动。其中也有两人正在一起的情报。榎本沙织向具幻屋委托了某个愿望似乎并没有错。问题点在于包括三年前及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