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美的惊叫声在这时候传来。京介一转身,一把圆锹就抵在眼前。
「别把小屋给拆了。」
站在身后的是单手抓着直美,单手握着圆锹的森安。
「我早说过了,这很容易坏,要小心啊。」
森安背后是傍晚在石阶那边遇到的男子。丰花和舞子被他们逮到,正低着头拼命挣扎。玲洗树树枝都被拿走了。
「把你的手杖放下吧。」
森安用圆锹指着京介说道。表情就像在舞子的小屋碰面时一样温和,和被他捉着的直美一脸畏怯的神情完全不搭。
虽然森安既无杀气也没有使用暴力,不过毕竟有三个人质在他们手上。京介无可奈何地将玲洗树树枝扔在脚边。就算有人要他想办法,他也想不出什么对应方法。
「静惠也是用这根手杖造成奇妙的现象。」
森安抬起腿,将京介的术具踢得老远。
「我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她却不肯告诉我。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完全不肯听我说。枉费我总是看着她。」
「所以你就杀了静惠?」
舞子怒吼似地这么一问,森安缓缓摇头。
「不是这样的,舞子。既然静惠不肯看我,我原本打算要放弃了。可是我想一直看着她,不想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所以雇了看守者。为了不让静惠一个人觉得压迫,所以对全村进行监视。」
森安用圆锹抵着京介的下巴。因为森安边讲话边摇着圆锹,让京介掌握不到移动的时机。
「看守者比我想像中还要优秀,只要肯出钱,他们什么都办得到。让我在这个无聊的村里可以解闷。我觉得很有趣,叫他们继续,只有静惠一个人发现是我干的,到我这里来找我。那是静惠第一次好好看着我,跟我讲话。我很高兴。」
森安仰望夜空,轻声笑着。直美奋力挣扎,不过森安并没有松手。
「静惠对我提出很多指责。」
森安这么说着,朝京介又靠近一步。圆锹前端沾着变色的血和布的碎屑。
「很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她说了什么。一回神,静惠就已经倒在我的脚边。不过我没有杀她。将她搬到小屋的时候,还有之后好几个月,静惠都是活着的。」
京介的视线从圆锹挪到被抓的舞子身上。舞子脸色发白地瞪着森安的背脊。有人在那里受到他人伤害致死,那块土地想必会产生闭塞。舞子身为矫正术者却没发现,应该是因为附近存在着像牢狱这样闭塞严重的地点。
「如果只有舞子一个人在四处寻找静惠,我会放着不管,可是……」
或许是察觉京介的视线,森安回头对舞子送上一瞥。
「是不是帮手我不知道,有外人拿着和静惠一样的手杖出现,就让我有点焦虑。不过你们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森安回头看着京介,露出了微笑。一名站在森安背后的男子走到京介面前。男子手里拿着粗粗的木棍。
「你要是敢抵抗,我就杀了人质。」
男子像在配合森安的话一般挥动着木棍。脖子挨了一记闷棍,让京介有那么一瞬间失去意识。
「京介!」
耳边传来丰花呐喊的声音。才刚睁开眼睛,下一轮的攻击已经袭来。被人打中心窝,京介当场蹲了下去。
舞子和直美在惊叫声中说了些什么。京介咬牙忍痛,在狭窄的视野里头集中注意力。虽然森安说了抵抗要杀掉人质,不过很明显地,要是不抵抗,所有人都会被杀。
刚刚的攻击让京介受到超乎预期的伤害。虽然想找些什么来当武器,不过玲洗树树枝已经被踢到京介的手够不到的位置。地面杂草丛生,除了小石子之外什么也找不到。
可以看到森安将圆锹递到男子手中。为了甩掉看守者的手。丰花在他背后挣扎得更厉害了。
有某样东西从丰花的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那东西发出细小的声响,一路滚到蹲在地上的京介面前。
男子的圆锹朝京介头顶挥落。京介伸手捡起防虫喷雾,对着男子与森安一阵狂喷。
京介帮着丰花与舞子分别拿回自己的术具,然后将在场的看守者全数打倒。大概有不少除虫喷雾渗到眼睛里面,森安泪汪汪地四处逃窜,后脑勺被舞子一敲就晕倒了。
「只要把森安抓住,看守者就不敢轻举妄动。」
舞子低头看着倒在脚边的森安,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
「谢谢你们,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了。依照约定,我带你们到村子出口。」
京介没有回答。丰花哄着啜泣的直美。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舞子盯着地面这么说着。森安在她脚边发出呻吟。丰花抬头看着舞子问道:
「……难道,你要把那个男的……」
舞子摇了摇头,拨着她的头发。
「我不会对他怎样。我要让这个人活到家也没了、财产也没了、青春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活到穷途末路,让他可以反省。而且……」
舞子回头看着小屋,眯起眼睛。
「静惠会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