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做的,就是寻找机会入侵进去了。在白天看起来并不引人注目的红色瓦片在今晚的红月之下颜色显得更浓了,给人一种分外不详的感觉。厚重屋顶下的这块地方一片安静。白天时还有团体成员在附近活动,现在则一个人也没有。
泉见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京介他们,垂着头走着。泉见双手扶住门柱钻进了入口,但是京介和丰花在门前停下了脚步。白天的时候,确实从团体成员那听说了,这扇门前已经事先施放了特殊的术,侵入者只要踏入就会即刻死亡。
[想进来的话,就快点吧。]
穿过了门,泉见背向着这边说道。依然是有气无力的声音,但这次是好好地意识到身后的存在地说话了。
[空间遮断的效果已经暂时解除了。所以现在的话没有问题]
说完这些后,泉见又慢慢地走了起来。京介和丰花相互看了看。丰花一脸不安的表情,捡起脚边落下的石子,向门那边扔了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石子静静的落在了白沙铺成的地面上。
[走了。]
丰花低声咳了咳,抓住京介的手腕向前走。穿过门时,京介的每一步都将精神集中在脚上进行着确认,但是没有什么异变发生。而且一路上也并没有其他团体成员偷袭过来。
泉见向这片区域的尽头走去。丰花有些不安的审视着四周,最后还是决定跟上泉见。虽然劲头十足的来到了久画均精准备开始调查,但实际站在这么大一片建筑面前,真的是不知如何下手。京介也是同感,就算只是猜测下现在通过的建筑是做什么的,京介都无能为力。
[呐]
丰花在泉见身后小声的问道。此时的泉见,正勾着腰走在葫芦型的水池和大树之间的道路上。
[告诉我礼子在哪里。【牢】……刚才确实是这么说了吧。在哪里啊?]
没有回应,丰花的脸鼓了起来。泉见并没有在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嘴唇一直动着,在京介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在说什么呢完全不明白。丰花锲而不舍的将同样的问题反复问了好几次,结果也还是一样。大概是放弃让泉见当向导了吧,丰花赌气似的停了下来。而这时泉见也停下了脚步。原来不知不觉间路已经到了终点,面前出现的是有着白色墙壁像个仓库的建筑。
泉见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一边继续咕哝着什么,一边就这么向门里走去,不过虽然泉见的身影消失在门里,但是门还是半开着的。
[进去也没关系的意思呢……]
丰花盯着门,闹别扭般嘟囔着。虽然有点不甘心,丰花还是向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下没办法了,京介也只好跟了过去。
仓库里有一间房间。五个书架,还有三个书桌,让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家具之外的空间也被堆积的书山和散乱的纸海所占据,连地板都快看不见了。书架也全部被硬挤得满满当当,半开着的书桌抽屉里露出用途不明的管子和瓶子。而在这杂乱房间的最深处,泉见坐在床上,用认真的表情翻着厚厚的书本。
[这是你的房间吗?]
丰花询问道,但依然没有回答。不过此时丰花也不怎么在意了,随手将身边的椅子抓来坐了下去。但是就连椅子上也还堆积着泉见经常拿着的那种纸束。
[不知道有没有内部的示意图……]
扫掉纸束,丰花一脸厌烦的坐在椅子上。京介捡起丰花扔掉的纸。和往常一样,米粒般变形走样的字体的文字又大量又不整齐。地板和书架上的书也是,书名全都无法理解。
[那扇门,有什么呢]
丰花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书架的阴影处有扇像是普通人家里放置物品的小储藏室那般大小的拉门。在地板上的书和纸间挤开一条路,丰花接近了拉门。泉见沉浸于读书之中,完全没有看见京介的动作。
丰花拉了拉门,没有锁。刚一打开,冰冷而陈腐的空气吹向京介的脸。越过正抽动着鼻子的丰花的肩膀,京介望向门的里边。那里也堆积着大量的纸张。房间的主人好像是将这里当做放置杂物的地方来使用的,除了纸张以外,坏掉的椅子、弯曲的铁管、大块的玻璃块也都放在那里。
[这边使用的是普通文字呢。]
丰花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凑近,捡起地上的纸。接过丰花递过来的纸,京介也确认了这一点。上面记载着的文字确实是平时看惯了的日本语。用铅笔书写的文字给人感觉很清秀,就像是那种一丝不苟的好学生记笔记时的笔迹。
拿着和丰花的笔记对比下也挺有趣的,京介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说不定,这是泉见的笔迹。在久画均精中使用的古文字,记得某一次泉见曾得意的提到过,“要看懂也要半年”。被扔在这里的纸,说不定是泉见使用特殊的文字之前写下的。
丰花一边说着[没有示意图啊],一边翻着其他的纸。由于注意力完全被笔迹吸引过去,京介现在才开始过目纸上记载的内容。井井有条的文字写着的是[久画均精到目前为止杀害对象及认知存在的记录]
每一排都是日期与名称并列在一起,这名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