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打架的伤痕吧。感觉这人是那种在班级里也很阴沉,朋友也很少的类型呢……]
说到这里,杉山感到了塩原的视线,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啊,说第一次见面的人的坏话不太好呢。而且塩原和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什么的]
[我并不……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塩原闪烁其词地这么回答道。但她自己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一个眉间紧锁的样子。
[这样啊。我马上穿上外套,一起去散个步怎么样?]
声调有着明显的变化,杉山几步走下阶梯。塩原闻到了类似肥皂和洗发精的味道。
[明天从早上开始预定就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完全没有自由时间对吧?难得来到了观光名胜不能游览实在太可惜了。现在的话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不如去附近的银杏树道走一走吧?听说那里的红叶很漂亮呢。]
[不了,你一个人自便吧。]
塩原用力地拉扯着自己膝盖上的裙子,跑下了阶梯。杉山还想说什么,但此时塩原已经不去理会他了。自己明明不想说这种骂人的话的,塩原脑袋开始发热,心沸腾了起来。
发热的额头突然感觉到了寒风,塩原停下了脚步。在走廊全速地奔跑着,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到了旅馆外面了。头上是被染成红铜色的巨大的月亮,穿着拖鞋的两脚踏在铺满砂石的冰冷的地面。吐出的气被染成白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塩原肩膀垮了下去。
虽然想不出来是怎样跑到这里来了,但确实不像是从玄关出来的。周围是一列修整得很好的松树,而在前方大约十米的地方能见到点着的灯笼,附近还能看到一楼客房的玻璃门。所以大概是到了旅馆的中庭吧。这迷路的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塩原极力放轻脚步,开始寻找回去的方向。
刚走了几步,突然察觉到灯笼边有个人影,想着是不是旅馆的工作人员于是看了过去,一秒后,塩原瞪圆了双眼。靠在灯笼边的,是正心不在焉地仰望着月亮的一条京介。
塩原嘴上发出了[呼吗——]的奇怪的声音。虽然急忙塞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一条京介此时已经将视线移来了这边。塩原只好惊慌地做出了小心的姿势,总之先打个招呼。
[你、你好。]
一条京介的视线在塩原脸上停留了几秒就移向了别处。塩原等待了许久,一条京介也没有再看她的意思。京介只是沉默着,近无表情的脸透着些许疲倦的神色,这样看起来的话,果然是完全没法产生好感的阴沉的类型啊。杉山的意见还是很中肯的,京介就是这种游离于班级之外,朋友很少的家伙。但是塩原对这样的京介已经习惯了,并不会感到害怕。她只是下意识的抓了抓裙角,就硬着头皮踏出了一步。
[那个,我们虹风连的合宿地点在这里,只是个偶然啊。]
就连一条京介是否有随声附和一下自己的发言,塩原都无法确认。但只要没有被明确的拒绝,塩原就判断还是有交流的可能,这让她心情很好。感到心跳有些加快,塩原又再踏出了一步。就在刚才为止还因为太冷而感到少许为难的脸现在已经有些发热了。刚才被杉山的话刺激到的心此时感觉更加热情高涨。那暧昧不明的感情,或许能够明了起来也说不定。这样想着的塩原又向前了一步。四周无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让先前那迷惘不清的思念在此刻得出结论吧。不这样的话,我作为风纪委员的人生就无法前进了。塩原用力地点了点头,再次向前迈步。这样,一条京介的身影已经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了。
[那,那个。]
双手的指节都已经握得发白,塩原开口之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明明不断跳动着各种告白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面对口中嘟囔个不停,还不断向自己走近的塩原,一条京介只是用漠不关心的眼神看着这边。
[那个,我……]
好不容易要说出后面的话了。这时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枯叶。
[其实我……]
枯叶四散的落下,落在了一条京介的肩上。
[其实,那个……]
一条京介用手轻轻拂去了肩上的落叶。似乎也将塩原仅有的一点勇气扫向了一边。在旅馆那边,传来了大概是虹风连成员们的笑声。
[……]
果然还是说不出来。我真是不中用的家伙,塩原咬住了嘴唇。勉强振奋起来,用一句[真是美丽的月亮呢]结束了尴尬的发言。而一条京介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答。
塩原像是要给裙子刻意留下皱痕般紧紧的攥住了裙边。我这个笨蛋,胆小鬼。这回又要回到那日夜苦恼的日子了。这样的我,还是从虹风连里被驱逐出去的好吧。这样没出息的我,如何能承担起下一任的风纪委员长的责任。政变,一定会政变的。比如第四组的风纪委员,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家伙周围有古怪。塩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抓紧了裙子,在塩原的紧握下,裙子发出了奇妙声音。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塩原伸手进口袋中,拿出了甜纳豆的袋子。啊,这是吃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