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僵住了。
像是和泉见的叫喊轮唱着,不知何处发出了建筑物崩毁的声音。
发狂般的响声在薄红色的雪下静静地完全消失了。
在空桥站的出租车站,杉山充则被寒风吹了很久。
在这个乡下的城市,在夜间运行的出租车好像极端地少。杉山到车站的时候,等待客人的最后一台出租车已经亮着红色的后尾灯驶走了。巴士和电车早就停运的时候,附近没有行人的身影,只有杉山一人。
等待着出租车的杉山抚摸着冰冷的肩膀的时候,眼前飘起了雪粒。手掌接着雪粒,确实感受到了冰冷。在这期间,雪粒已经飞舞起来。杉山仰视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雪了。
杉山想起了多年前的雪夜,并不想到有屋顶的地方躲避,一直这样让雪落在身上。雪下得越来越厉害,一瞬间将杉山的的眼皮和肩膀也覆盖上。
突然,行李从杉山的手中掉了下来。杉山痛苦地抓着胸膛,倒在行李上。
在挣扎的杉山周围,谁也不在。
隔着旅馆的窗,塩原仰视着天空。从背后被长谷常彦打了一下招呼。塩原知道快到熄灯的时间了。
塩原打算伸起沉重的腰的时候,看到了窗的对面有白色的东西在飞舞。啊,这样发出声音的塩原,旁边的女子委员也注意到了雪,发出了夸张的欢声。
欢闹的女子委员,兴奋地打开了窗。
光流脉统辖管理总局的一行人走在没有路灯的黑暗坡道上,前面是家长远峰,然后是副家长的石田,然后是护卫队员,最后是女医师,第一个发现雪的是远峰。
“刚想着这还真是冷啊,果然就下起了雪来呢。带来了折叠伞是正确的选择。”
仰视着天空,远峰呼着白色的气息地打开了伞。女医生为了让带来的机具不被沾湿,铺开了手帕打算盖上去。在女医师的头上举起了伞,远峰说道。
“因为拿来了两把,借给你一把吧。嘛,女性优先呢。”
在远峰的背后,石田的表情变得可怕起来。
流着冰冷的水的窄沟中浮起一只鸽子。在降下来的雪下,鸽子腹部向上,像条死鱼一样浮了起来。
一个人影走在染上了黄色的银杏树下。与黄金色相似的树的一带下,突然停止了脚。
明白到所降下的雪的性质,人影砸了一下舌。
雪持续地下着,在京介的眼中好像所有的景色都被染成白色。用地内的建筑物也是,树木也是,水池也是,全部都被雪所覆盖。爆炸所产生的火焰被雪完全扑灭。已经哪里也听不到火焰爆炸的声音了。路旁到处都是崩毁的建筑的残骸,和不知道名字的成员倒下的身影。
京介和丰花以出口为目标尽可能选择在建筑物和树下走过。持续接触雪和冷气的话,会产生异变而晕倒——明白到的只有这个,治疗术变得没有效果,不知如何是好。丰花建议只能返回本家一行人里寻找帮助,京介对此也表示赞同。虽然将失去意识的泉见和男孩运到小屋中,但是症状一直恶化。
在已经堆积到脚踝的雪中,京介上气不接下气地前进着。一边前进,一边对丰花说有关礼子的话。在后方跟着的丰花,只是发了数次的像是噎住的叹息,什么也没回答。
前方能够看到巨大的门,打算加快步伐的京介背后,响起了微弱的声音。回头看过去,不知何时,丰花倒在了距离京介十多步的雪面上。
京介跑到了丰花的前面,抱起了她的上半身。丰花的脸色无比苍白,不断地剧烈地呼吸着。丰花稍微打开眼睛说道。
“你先去……快点去啊……!向家长或者谁寻求帮助都行…我们明明没什么力量,什么都做不好,但是只要有能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能犹豫!…所以,快去啊……!”
忍着咳嗽的丰花,用力地咬牙忍耐着痛苦。从歪斜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礼子,礼子真可怜,她是打算去守护世界吧,尽管如此事情也变成这样,所以真的很可怜。明明这样的事情不是礼子希望的。因为被那个家伙说不打破铁格栅是不行的,所以我….”
不是丰花的错——虽然打算这样回答,但是冰冷的痛楚通过了京介的喉咙,痛楚离开了支气管到达了身体的中间。毫不留情地捆住了心脏。从全身的毛孔流出了冷汗,眼前变得黑暗。注意到的时候,京介和丰花都倒在了雪上。
不好——京介埋在冰冷的雪粒上,勉强地停止了呼吸。尽管视野模糊但是总算恢复了意识。不过在心脏那冰冷的压迫感完全没有平息。就算是放松一瞬间,关闭上气管,意识也快要被狂乱的冷气所吞没。
握住了沾满雪的玲洗树树枝,京介打算站起来。前几天所染上的感冒,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似乎听到背后响起了死亡悄然接近的声音,京介像是要摆脱这种感觉般抖动着身体。在雪上也只能这样挣扎。京介咬紧牙关,打算爬到门那边去。这样的事情不是礼子所希望,他想着丰花的话。只是因为一个人的感情,世界就这样被简单地扭曲了。深廉寺华奈也是,就算要卷进大量的无关的人也打算将一切引向死亡。对这种人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