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子已经不用一个人痛苦了,现在的你只要享受自由就好了。”
礼子看着丰花,呼吸间透出痛苦之意,不久后,仿佛逃避一般别开了视线。丰花已经决定不打算介意了,在反省自己在对待礼子的事情上显得太过焦躁的地方。那个时候已经整理好了心中的想法,丰花想,如果礼子也能像自己一样整理好心情,也就能解开这种僵硬的态度了吧。
“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回去了。”
丰花将手从床上拿开,说道。
“明明都在下雨了,洗的衣服也不能不晾晒。做家务的人入院了,这时候不方便呢。”
丰花向着门的那边走过去。一边走起来,一边向背对自己的礼子问道。
“明天,我也可以继续来看你吗?”
当然,就算被拒绝,丰花依旧打算明天照旧过来,但她总想听些什么。和预想一样,礼子没有回答。尽管如此丰花也再问了一次。
“即使还把我当朋友也无妨哦。”
礼子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放松了后背,接受着丰花的视线。那里的她,没有丰花面对作为杀手的她时的那种冰冷的感觉。丰花牵动嘴角,笑着走出去。“丰花。”——丰花将手放在门上时,礼子呼唤了她。和今天开始对话的时候一样,遥远的声音。但是仅仅是被礼子叫了名字,就让丰花感到小小的喜悦。
“那个门,打不开啊。”
丰花回头看过去。礼子好像一直背向这边,再次凝视着玻璃的墙。是相信一直看着会发生什么事吗,还是说怎样眺望对方也不会出现什么反应,让现在的礼子稍微感到轻松了吗。丰花轻轻地发出了叹息,看向在墙上所装上的门。
如果通过那个门的话,能够去到隔壁房间中的京介的身旁。禁止会面的那天,丰花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尝试过拧动把手。但是和走廊的门一样,这边的门也没有被遗忘地牢固地锁上。
“听说因为出于安全的考虑,除了医生和护士以外没有钥匙。”
“那么果然,是梦呢……”
“梦?”
丰花反问道,礼子平静地说。
“在这里一开始醒来的时候,京介曾来到了这边的房间,不过他好像十分疲倦,靠着床睡着了。”
“京介啊,就算在别人的梦中也能睡着呐,真是个悠闲的家伙。”
虽然丰花打算逗礼子笑地这样说,但是礼子只是用冷清的声音小声说着什么。
下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身旁了。礼子好像这样说道。
回过神来,发现雨已经停了。
停下了资料收集的手,女医生隔着窗仰视着天空。在天空的一角,雨云像是橡皮被用掉般变得小了。色调朦胧的天空下,有位长发的少女向着医院门口走去。似乎是十多分前看到的那位来探病的少女,好像遇到了什么好事,少女的走得像在跳似的。
将资料放在桌子上面,女医生闭上了因为工作而疲倦的眼睛。然后听到时针清澈的声音。资料中的文字呈现在眼皮内,随即又消失。组织的负责人给女医生下达了新的命令,要她极密开发新的术式的效果。
随着沉重的叹息,女医生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打开关上的窗户。她感觉,只要听着那位少女不带烦恼气息的脚步声,就能让自己稍微转换一下心情。
少女的身姿已经变得看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尽是黑暗。明明醒来了,世界却一片黑暗。冰冷的空气相当沉重,一丝风都没有,身边的空气凝重得像是石块。
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吗。某一瞬间,京介的心中闪过这样的不安。不过死了以后在前面等待的应该是明亮的大海,另外也可以确定这里不是地狱。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安和疑问交错的胸膛,下一刻又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痛楚,是治疗中的伤口的痛。因此,总算确认到自己还活着。想来,明天的京介也会在考虑同样的事情吧。
在狭窄的视野的前方,有道细小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过。十分细小,却有着似曾相识的形状。那个是星星的光芒,那是冬夜的星空中具有相当代表性的星座的形状,不过要注意到这点都需要一定时间。即使是让自己明白现在看的是窗外的夜空,也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个黑暗是夜晚的黑暗。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又在夜中醒来了。京介慢慢地眨了眼睛。病房干燥的空气刺激着眼睛。
这副躺在床上的身体,沉重得血管中仿佛流动的是铅。近一周前,京介差点被叫做泉见夏生的少女杀死,流失的血液甚至融化了身边的冰雪,内脏也被紧紧抓住,心脏差点就被攥坏。京介也认识到现在正因为那时候受的伤而住院,也想起了最初恢复意识地时候,被正好在场的丰花告诉暂时绝对要静养。从那以后,总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是以睡眠度日。
睡着的期间,完全没有看见过梦。总是一个人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也说不定这个黑暗正是梦的映像,一点变化也没有渡过的景象,完全不能感受到时间的流动。在这段时间之中,多少是睡着,多少是治愈着伤势。
没有表所有没法正确确认,不过每次他醒过来的时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