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我要努力像这样在这个家普通的生活下去。礼子对自己这样确认着。周围人的批判与谴责只要忍耐下来就好。这样过去一段时间的话,再被怎么说大概也就不会在意了。礼子只有这样生活着下去,丰花也好组织的责任人也好都是这样想的。
这时从玄关那边传来声音,将礼子的思考打断了。而刚抬起头。门铃就又如疾风骤雨般毫不停顿的响了起来,礼子看看时钟。还不到中午一点,如果是丰花回来的话实在有些太早了。而且这里是只有使用光流脉的人才能居住的小区,像是什么推销员之类的人登门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那样的话,只可能是组织的人吧。感到了些许紧张,礼子向玄关走去。
将门拉开一条缝,在外面负责监视的人的肩膀露了出来。在已经颇有寒意的空气中,负责监视的职员今天也用事务性的姿势站立着,职员向礼子瞟了一眼,简短地说了句[来客了]。
[是正规调查的一环,本家那边也确认完毕了,所以让他进去吧]
礼子开了门。在外面走廊上站着的是四名和负责监视的人穿着同样的制服的男子。四人此时都以尖锐地视线盯着礼子,而礼子对这几个人一个也不认识。
[我们是从本家那边加入的久画均精调查班的人]
在四人中最矮的男子安静地自报姓名。然后从贴身口袋中取出身份证,简单的让礼子看了两秒。男子声音和动作都很沉稳,并没有让礼子感觉出明显的敌意。但礼子多少还是察觉到,对方这是在有意的收敛着感情。
[现在进行的调查,希望作为原团体成员的你能够协助。家长那边已经说好了。要求协助的请求也已经被许可了,没问题吧]
虽然礼子因为无法看穿对方的目的而有些不安,但时下肯定无法拒绝,所以礼子只好沉默地点了点头。
确认礼子同意了之后,调查班的人无言地走入玄关,脱下鞋子,然后毫不客气的进入了走廊。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这样的事礼子是知道的。所以即使对方的态度怎么不好。自己也没有发表意见的立场。
调查班的四人站在客厅中央,用肆意的目光扫视着厅里以及丰花那乱七八糟的房间。调查班的四人都空着手。似乎都没有带武器,只是口袋里装着大概是文件的东西。看来自己依然改不掉首先确认对方武器的习惯,礼子叹了口气。说是要协助调查,那么就是要回答问题吧。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礼子想了想觉得还是端些茶出来比较好,于是向厨房走去,用刚才烧开的水泡上了绿茶。好在碗柜里,茶碗刚好有四个。
礼子用盘子将茶杯盛好,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调查班全员都没有坐下,只是沉默地看着礼子的行动。礼子努力不去在意这些视线,但心中最初的不安已经渐渐转为了警戒。刚才在走廊外还勉强收敛着感情的四人,此时都肆无忌惮的将视线刺向礼子。那视线中并没有杀气,只是单纯的嫌恶与憎恨,那是看害虫的眼神。
[负责调查的有四个人,有点害怕吧]
这四人都没有向茶碗伸手,只是站在俯视着四道蒸汽。不多时,先前和礼子说过话的调查班成员这样开口说道。
[最初的话人本来更多,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一部分成员现在在被罚禁闭中]
虽然明白这是在对自己说话,但礼子却感到有些无法回答。就算想说些客气话,但对方的语气实在是过于尖锐了。话语间明显流露着这个[不愉快的事]都是礼子的错的意思。其他三人似乎也都抱有着这样的态度,礼子下意识的抱住了胸前的盘子。
[而在这不久前,本来大家还一直一起聊天的,别的调查组中的三人……]
对方的视线越过蒸汽看向礼子。
[被久画均精的成员杀害了。就是在发现你藏身的公寓的时候,虽然当时上面的人说了,你现在已经是那个团体的[原成员]了……]
礼子无法挪开视线不去看对方,只是用力握紧了盘子。终于明白对方是为什么一直在说些难听的话了。虽然礼子很想辩驳说,以当时的状况,不击退对方,要死的就会是自己了。但是感觉此时这样说也不过是找托辞罢了。而且那时候,礼子将出现的人当作妨碍砍伤了,这也是不可置疑的事实。作为将对方同伴杀死的凶手,被用这种眼光看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丰花这样依然能够笑对礼子的存在是多么罕有,礼子又再次体会到了。
[当然也有调查班成员不足的缘故,反正,调查现在是进入了瓶颈。]
领头的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或许是要进入正题的意思。其他三人中的一人这时抱住了胳膊,西装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当然,作为久画均精原下级团体成员的你并不知道多少情报这件事我们已经听说过了]
瞟了一眼抱着胳膊的同事,领头者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现阶段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这里的。我们再问一次,久画均精的根据地,你真的不知道吗?]
[前几天已经和家长那边说过了]
抱着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