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称心如意的生活着,看起来很快乐。
但是,为什么礼子不在这些人之中。
这个医院的护士中,说不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小群体。一边在床上吃着早餐,京介一边茫然地想着。昨天为伤口消毒出现的,是可怕的冷血团体。然后刚才带来早餐的三人组是可怕的碎嘴团体。
早上好,有好好睡觉吗?呐,我啊,上次和高中生这么近地说话,还是自去年联谊时候的事了。啊啊,当然大幅度的隐瞒了年龄呢。那个是做得有点过啦。下周也有联谊呢。这次是和本家的职员。去吗?啊对了,职员的话,那个事知道吗?就是那个。调查班不是经常暴动未遂吗。啊啊,那个啊。被扔到了拘留室吧。真是笨蛋呢。这下要被降薪水了。暴动这种事,一定很糟糕的。哇,糟糕,把酱油给忘了。这不是很好嘛,病人的话口味淡点比较好。对啊。那么一条君,早餐请不要剩。剩饭的话,会给你打特别痛的针的。你又说这种讨人厌的话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出到走廊后依然喧哗着的三人组的声音,现在还震得京介的鼓膜生疼。大概是最近既没有和家人见面,也没有去学校的缘故吧。这种因为旁人的闲聊而感到无比烦躁的情绪,真是久违了。
京介将食之无味的早餐尽义务般吃完收拾好后,把止痛药喝了下去。之后他掀起被子,通过绷带的缝隙确认着腹部那如皲裂的大地一般的伤口。在将早餐的盘子放回搁板上的时候,京介的视线扫过了桌上的花瓶。花瓶中淡紫色的花还是和昨日一样精神。
仔细看看,斜插在花瓶中的花的数量作为花束来说总感觉有些少。是谁带来的呢,京介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疑问。是来探望的人送来的吧,但是会来探病的除了亲人就想不到其他人了。可如果是亲属的话应该没必要那么客气地送花吧。这时京介想着是不是该为花瓶换水,于是伸过手去。结果刚一动作,伤口牵动的疼痛就使腕部颤抖起来。花瓶从京介的手中滑落,碎了一地。突然的变故让京介一时没有反应,倒是恰好在此时推门进来的医生发出了大声的惊呼。
[到底在做什么呢一条君。啊啊,啊啊,不可以的,不可以触碰花瓶的碎片,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在发福的医生身后的是和昨天同样的护士集团,就像机械般动着走了出来。护士们用像要撞飞京介一般的气势把他挤到墙角,然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扫把,迅速地把地板打扫干净了。不管是破碎的花瓶,散落的水渍还是零落的花瓣,都瞬间在京介的视线中消失了。
[实在是危险得没法让人放松看管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注意点]
白衣的下摆摇晃着,医生走近到了京介面前。讨厌的语气也好脂肪过多的脸也好都和昨天完全一样,但是鼻梁上的眼镜和昨天的不同了。京介以为冷血护士军团今天也要粗暴地进行消毒,所以摆好了姿势,但是护士们只是稍微扫除了一下然后回收了餐具就沉默的离开了病房。
[今天的傍晚,在第三手术室那边进行甲种治疗的手术]
将一边肩膀靠在玻璃墙上,医生这么说道。越过医生的肩膀,京介望向墙壁的那边。隔壁病房和昨天一样,没有人。
[甲种的治疗?]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只是趁着伤口又好转了,将钳子稍微刺进去,对内部进行强力消毒。说不定会很痛倒是,不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这种程度就忍耐下吧]
[嗯……]
[这次处理结束后,今后的回复会稍微快一点。今天到傍晚为止,请和昨天一样度过。可以去庭院的时间依然只有三十分钟,而且今天相比昨天气温下降了。请不要像孩子般淘气]
听着医生的话,京介将视线移向窗帘那边。是因为在睡眠期间所作的梦太过耀眼了吗,今早起床后一直确认着外面的光亮。但是窗外的天空所有的地方都被乌云覆盖了。到处都浮动着黑压压的云,浓得就像是有谁用画笔涂过一般。一阵风吹起,云的形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细细地变化着。
[对了,一条君好像很无聊的样子,所以给你带来了特产]
医生从白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本册子。京介察觉到了这是那种被绳子绑起来的很古老的书。上面只写有特殊术的书。那些术都是到近年为止禁止使用的强大的术,被称为古代术。医生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拿着的书,京介看得出这书比以前从深廉寺华奈那里得到的复制资料还要厚几分。
看来是遥远而古老的东西。
[虽然说是礼物,不过不是从我而是从家长那里拿到的]
医生随意地伸出手,将古代术书递给了京介。
[清早到医院的时候,请交给一条君这样被拜托了]
[……为什么]
[谁知道,不是让你学习吗。还说坏掉的专用术具也很快会修好。虽然我告诉过他说一条君现在静养是最优先的不合适用功。唉,上面的人的想法,完全没办法推测啊]
医生挺起身体,伸了伸腰,皱着眉头说。
[知道么,当初那位大人总是完全不知疲倦一脸笑容的状态,谁都没想到会突然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