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或听错了一般,虽然那个像是呻吟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省吾确实一直听得见那个声音。
竖耳倾听的话,就会发现那并不是只有一道或两道声音。
至少有十人以上都发出了某种声音的样子。
(这声音是……什么?)
洞窟。呻吟声。
省吾不由自主地想像到地下牢房之类的景象。
然而——
“这个是——什么?”
“您说的这个是指什么呢?”
特丽法斯基亚塔回问。
失明人士的听觉格外发达——虽然省吾时常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特丽法斯基亚塔看起来好像没听见这个声音的样子。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啊啊——”
〈血族〉的少女表情为之一亮地点点头。
“有的。我听到了。”
“这是什么的声音?里头有人在拷问吗——”
这么说完之后。
(……该不会是。)
自己的想像让省吾动摇了起来。
呻吟声——那真的是呻吟声吗?
如果那不是呻吟声的话……
“这是——”
特丽法斯基亚塔开心似地肯定了省吾那毛骨悚然的想像。
“——履行职责的声音。哥哥们和姐姐们的。”
“…………”
省吾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仿佛要证实省吾的这般想像似地,几道声音逐渐接近省吾他们。不——应该是省吾他们正逐渐接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吧。总之,那些声音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明确,一个个声音都变得清晰可辨。
那是好几位男女的——喘息声。
同时……
“……呜……?”
省吾的视野一瞬间摇晃了起来。
他将手靠在石壁上支撑身体。
“怎么搞的……?”
省吾觉得有些头晕。
心脏也跳得很快。
简直就像以前偷偷背着父母亲跟花梨,和朋友们一起开酒会的那个时候一样……
(……我又没有……喝什么酒……)
就在这个时候,省吾察觉到了。
是空气。不,是气味。
如果集中意识的话,就会发现洞窟里飘散着一股虽然有些淡薄,却又奇妙的气味。
这是……
(……香……麻药……?)
省吾掩住自己的嘴。
说到麻药——特别是鸦片之类的麻药,虽然不嗜用这类麻药的一般人普遍对它们的印象是“注射”,不过由于只要让麻药的成分吸收到血液里就行了,因此,就算只有放在香炉等器皿里焚烧也能产生效果。况且大麻的基本摄取方式原本就是当成烟草来使用。
恐怕是某个地方正在焚烧含有麻药成分的植物吧。
尽管就算受到广范围地扩散后混入空气中的麻药吸引,也不会立刻引发中毒症状……不过毕竟省吾是被迫第一次体验麻药的效果,他还不可能对药效产生适应性。
特丽法斯基亚塔目前看起来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省吾殿下?”
特丽法斯基亚塔惊讶似地问:
“您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
省吾从吊在腰带上的小包包拿出紧急用的绷带,并且把口袋里剩下的面纸夹在嘴上包起来。就算只做了这点小步骤,应该还是多少有些不同了才对。省吾没记错的话——将过滤有毒气体的过滤器转而当成民生用品使用,就是所谓面纸的起源,省吾记得曾经听花梨这么说过。
追根究底,由于飘散在空中的微细粒子就是气味的本体,因此只要隔着一层纲目细致的东西呼吸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能够阻止这些粒子入侵体内才对。
“这样就跟变态没什么两样了……”
这么呢喃之后,省吾又再度迈开步伐。
声音——疑似男女进行房事的喘息声依然不断传来。
“现在听到的这个声音就是‘职责’的——?”
“是的。那是进行‘职责’的声音。”
特丽法斯基亚塔坦率地点点头。
然后——
“……!”
也不知道究竟是走到了哪里——省吾的视野唐突地扩展开来。
他和特丽法斯基亚塔来到了一个像阳台一样往外突出的部份。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可以俯瞰三米下一个有点像讲堂的地方。看来这块突出的部份似乎是为了照明而兴建的……只见平台上焚烧着大盆篝火,火焰一边悠然地摇曳着,一边往四周散发出朱红色的光芒。
“……虽然……也不是想像不到……”
省吾呻吟似地呢喃着。
在他眼下延展开来的一幅壮烈的光景。
绝非淫靡,那的的确确是一幅壮烈的光景。
沿着圆形广场的外围放置着十几张貌似床铺的平台。貌似床铺——省吾之所以不敢轻易地断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