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这个地方能够发挥如此强大——足以撼动大地的力量的,只有聂罗那具拟神机而已。由于〈渎神之主〉依然倒卧在地上,因此省吾还是看不到〈绝对神〉的身影……不过〈绝对神〉正不断放射出刺眼的圣光。
(糟糕……)
省吾心想。
虽然自己瞬间把特丽法斯基亚塔叫进了驾驶者室里,但考虑到依然危机重重的情况,刚才果然还是应该指示她赶快逃走才对。当然——聂罗也不可能眼睁睁地放过她就是了。
「——是大家叫我过来的。」
特丽法斯基亚塔在省吾的怀里这么说。
「咦……?」
用走调的声音回应了特丽法斯基亚塔后,省吾才注意到那是方才对话的后续。
她正在回答呵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这个问题。
「你说大家——」
「是〈族长〉、是哥哥、是姊姊——就是大家。」
以极为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回答后……特丽法斯基亚塔的声音却像是感到困惑似地摆荡起来。
「因为大家一起叫我……所以我不知道那是谁……不过……就是大家。」
看来她虽然听见了『血族』的呼唤声,却无法个别判断出那个声音是谁的样子。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族长〉——也就是特丽法斯基亚塔的母亲,塔耶妮亚塔,同时也像是其它的『血族』。他们的声音特征似乎混在一起的样子。
「不过『血族』的人……」
如果聂罗的话可信,他们全都已经死了。
倘若不是那样的话,〈绝对神〉的那股力量也就无法解释了。他们确实已经惨遭肢解,并且被当成〈绝对神〉的零件使用。
如此一来……
(幽灵?不对——等等。)
这里是索隆,是神实际存在的世界。
所以省吾那个世界的常识未必是正确的。
(就连『神』也是一种类似残存思念的存在。)
那么神之血脉的继承者们身上会不会也发生了同样的现象呢?
奇迹术原本就是仗着神的权能随意操控周遭物质的技术体系,那么自已的意志与话语——虽然并不完全,但那碎片会不会也能像所谓的化石一般,刻印在周遭的物质或自己的遗骸里呢?
(也就是说,『血族』——〈绝对神〉正呼唤着她吗?)
「省吾殿下?」
特丽法斯基亚塔那仍旧傻愣愣的表情里流露出对省吾的关心。看着这样的她,省吾
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如果特丽法是被『血族』叫来的——为什么不是去〈绝对神〉那边,而是来到这里呢?不……再说,『血族』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呼唤特丽法斯基亚塔呢?)
如果是顾虑省吾的生命安全的话,特丽法斯基亚塔大概会直接这么告诉省吾吧?而且省吾也想不到比起塔耶妮亚塔他们的呼唤,这个仍受到气血族b的使命束缚的少女有什么理由要以自己为第一优先。
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还试图跟省吾性交,好得到他的精种。就算特丽法斯基亚塔是个再怎么不知世事的公主,应该也能明白弓这里是战场乙逗点程度的事情才对。
「特丽法……」
「是。」
「『血族』的大家已经——」
说到这里,省吾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对『死』这种概念到底理解到什么程度呢?在『庭园』里,派不上用场——无法播种和受孕的孩子们就会在『回归尘土』的名义下惨遭杀害。省吾认为那种行为里并没有罪恶感,也认为作为那种前提的『死』对他们来说相当无足轻重。
不过……
(那时特丽法哭了。)
她杀死艾雪的那个时候。
虽然她总是露出和缓的微笑,完全没有换过其它表情,省吾却在那时看见她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对于不知道朋友这种关系的特丽法斯基亚塔来说,艾雪大概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吧?就算——那是充满欺瞒又自私的关系。
所以她哭了,她的心里确实存在着名为悲伤的感情。
正因为如此……
省吾才会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你的伙伴全都已经死了』。
如果要告诉她的话,省吾就不得不提及她的伙伴们死亡的理由。『血族』因为本身的特异性而被杀害,并且取代了『圣遗物』作为〈绝对神〉的零件——
「……等等。」
「是,我等。」
虽然特丽法斯基亚塔误会了省吾不自觉从嘴里吐出来的呢喃而老实地这么回答——省吾的意识却快速地归纳出一个想法。
『血族。』
『圣体。』
『〈绝对神〉。』
『〈渎神之主〉。』
『同型机。』
『分歧的后裔。』
(对了——虽然忙得没有机会尝试,不过我也是个广义上的『血族』。)
『血族』之长塔耶妮亚塔是这么说的。
那么省吾的身体不也称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