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不起眼的小洞,水也会漏光。“不卖东西给龙室家”的威胁,若是在小乡镇也就算了,在大都会是不可能通用的,“饥饿作战”的失败是预料中的事。
“……那么,如果让他们发挥暴力,当作现行犯逮捕,您觉得如何!然后,压制烦人的刑事警察和检察厅的特搜部……以副长官的威势,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奈良原夹杂着些许嘲笑,技巧地逢迎谄媚。高林没有发现。水准比他低的对手,不可能嘲笑,批判他。
“是吗?试试看吧!”
※※※
当黄金周结束之后,始前往银行使存款冻结解除。当然,这一定是来自总公司的指示。支店长一再向小他二十多岁的始鞠躬行礼,不断重复辩解,硬要塞几个礼品给他,始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只要敌人懂得放弃兵粮攻略也就算了。
始走到外面,走到第十四步的时候停往脚步。一名眼光阴险凶暴的中年男子挡住始的去路。男子的头顶只抵得到始的下巴。
“竜堂始!”
始只用白眼瞪一下男子,不说一句话想再往前走。被忽视的男子,提高声音大叫。
“为何不回答!”
“……家训的教诲。称呼第一次见面的人不加敬称的家伙,等于猴子的同类,根本没有必要回答。”
愤怒的黑潮布满男子的脸。
他粗暴地抓住正想通过的始的肩膀,从西装的内口袋取出黑皮革的小笔记本,在始的跟前晃一晃。
“我是警察!”
“这样的话,说话更应该客气!我是纳税人!”
始本身虽然无意使对方生气,但是他的话仿佛刻意激发对方的阴险怒气。自称是警察的人,视线转向站在周围围观的人群。
“啊、大家不必惊慌。”
他亮出黑皮革的小笔记本,表情和声音都非常柔和,和一般的警察没两样。
“这是执行公务。有人检举这个人是左派激进派,危险人物请勿接近。”
把我当做猛兽?始愤愤地想着,腰部被一个有硬角的东西顶住。
“逮捕了社会的敌人和市民的公敌,感谢各位鼎力相助。”
另外一个男人在始的手腕上拷上手铐,脸贴近始的耳边,轻声地胁迫。
“在众人面前施展异常的能力妥当吗?乖乖地坐上警车,比较聪明吧!”
始刹那间露出危险的目光,仍然冷静沉默地移动身体进入车内。车子开始移动的时候,才发出声音。
“我想看看逮捕令。如果有的话……”
“没有必要。”
“嘿、为什么?”
“上级的命令。”
“所谓上级是谁?”
“没有必要对嫌疑犯说明。你们没有批评法律的资格。犯罪者非国民!”
“‘非’,是指哪儿的国家了?”
始的嘲弄似乎唤醒了这些像公安刑事的男子们心中的怒气。坐在右侧的男子眼露凶光。
“对你这种反抗的家伙,有必要加以教育!否则,将来一定不是好东西。”
被左右夹住坐在车子后座的始,没有办法闪躲。手肘像鼓点似的强烈敲击他的腹部。瞬间,喘不过气来,不快感迅速扩散至全身。一般人的话,想必已经反胃,昏厥过去了。
“……!”
“毫无反应吗?这也是爱的鞭策。警察也负有正面教育指导国民的责任呢!”
“那就反应吧!”
始的回答很简短,动作非常无情。只有轻轻地屈膝,将自己的鞋踩在公安刑警的鞋上。这个无情的动作,使得公安刑警的脚背碎裂了。
凄惨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车内的空间。
被这种没有经验过的剧烈疼痛袭击,刑警的身体不禁向下卷曲。
始花不到五秒钟,便控制往整个车内的情况。匿名的警车停在荒废的工场后面,里面的三个男人好像被用烂的旧抹布,全在车内昏迷不醒。他们喜欢给无抵抗能力的对手增加痛苦,反而却不喜欢受到痛苦。接着,他们被逼表白自己并非警官,而是某警备公司的职员。
“这样的话,你们才是伪造身分呢!”
始原本就不相信警察中立的事实,如果警察是中立的话,为何只放任右派团体用扩音机怒吼广播呢?为何警官出身的国会议员,全部都归属执政党呢?既然如此公然绑架,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真正的刑警难道不会这么做吗?始如此思索。
※※※
“没用的家伙!”
高林以古田重平曾经用过的字句大声叱责奈良原,身为警备公司社长的奈良原卑屈地缩着头挨骂。手中拿着无线电对讲机。
“……好歹,他来到这栋大楼了。要杀要剐就随副长官的高兴了。请随意。”
高林只对奈良原投以阴险愤怒的眼神,沉默下来了。
对于权力这种绝对的武器却无法有效发挥的现况,确实令人气结,存款冻结和不当逮捕两个做法,以往是多么有效地让高林铲除不少敌人,其数目简直不胜枚举。然而,现在却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