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变成黑色。仿佛如连续电影时的急烈变化。
“妖怪老头!”
始的嘴里迸出毫无敬老精神的言词。
在他而言,老人那令人目不暇及的变化,很容易就能理解原因何在。冷冻保存将近半世纪的“龙种”血液,必然产生变质。因此,接受输血的老人,失去了抵抗该血液的防御能力。再者,饮血和直接注入血管的方式,或许仍有些差异吧!
仍然在浊水中挣扎不停的老人;抬起了头。表情痛苦地吐出口中的水,以那闪耀着恐怖和固执的双眼,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老夫不会死的!老夫绝非只是日本一国的支配者而已……!”
“老头,你还胸怀大志嘛!”
在这种情况下,仍说出如此狠毒的风凉话的,正是竜堂家的长男。
“可是啊,对于八十岁以下的老人,有点累赘啊!我拜托你早些上西天,除了你以外,我想每个人都希望如此的。”
“老夫是日本的支柱!老夫就是日本!”
从老人的口中吐出紫黑色的舌头。
“在还没有完全从精神上。军事上重建日本,降服美苏两国之前,老夫不会死!”
“日本就算成了世界强国,也不会有任何国家高兴的。”
总算惊魂甫定的续,接着咒骂一顿。老人正要开口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掉出才刚长出的白牙。
“画虎不成反类犬,效龙不成倒成蛇。老头啊,这就是你的写照。在你寿终正寝之日,正是以龙蛇尾收场。”
老人伸出一只手朝始的方向。这只手好像丧失生气的人体标本一般,五只手指只开开一次,随即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堕落在泥泞中,始蹲在老人的身旁,对老人说话。
“你只告诉我事实或真实的一部分而已。此时,你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些,然后再走!”
老人露出只看得见牙龈的嘴。和他的双眼同时变成吐出充满毒素的癌气洞穴。
“我不会告诉你的,死都不会告诉你。让你们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挣扎一辈子吧!”
“我早就知道了……”
始站起来,以冷冰冰的态度抛下老人。
“这样最好,我们可没有像你所想像的那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秘密,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样我们也安全了。”
老人没有反应了,他是没办法反应了,一半浸在水中,动也不动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人类的体温。
※※※
“余,喂,余,振作一点!”
终从淹死的自卫队员身上取下制服,裹住弟弟一丝不挂的身体。他频频摇晃、叫喊,但是弟弟没有任何反应。在余身上的珍珠色亮光完全褪去之时,有人拍了终的肩膀。站在那边的是丝毫不逊于弟弟们、被泥水弄脏的哥哥们。
“他只是在睡觉而已。再说,刚才也消耗了那么多能量。别担心。”
续说完,随即从终的手里,接过幺弟失去意识的身体。
厚实的云层尚未散去,雨也不断下着。但是,雨势已由瀑布转变成普通的小雨,雷声亦远扬而去。狂乱的天候渐趋平息。
“别因为是老幺就宠着他。胡闹成这种局面,必须要他负责的。”
“怎么负责?”
“过些时候再慢慢考虑。现在我只想大口喝一杯热呼呼的东西。”
终说的话并不会太离谱。他们发现一辆浸在水里的无人吉普车,车内的急救箱和救生工具箱浮在水而上,茉理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终从靠在吉普车上茫然仰望天空的姑丈手中,抢过自救生工具箱上取下的杜松子酒小瓶,往自己嘴里灌。酒性实在强烈,于是喘了一口气。
“嗯——有酒的味道真好,我……”
靖一郎姑父对着始挺起身子。不知道是杜松子酒的效果,或是太脏了,精神出奇地好转。
“始,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吧?”
“嗯?”
“你要辞去讲师的事,还说可以照我的喜好去经营学院!”
“是的……”
“好,这个月之前提出辞呈。我会给你退职金,以免除往后的纠纷。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动的车。哈,事情圆满地结束,真是太好了!”
茉理靠近目瞪口呆地目送姑丈背影的始,她才刚刚把母亲安稳地靠在吉普车后座,喂了些阿斯匹灵。
“始,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先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一家人。”
“茉理,把你们拖下水,真是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啊,请原谅我爸爸,他以前还不至于如此的。强人一死,他就变成那样。”
“的确,真是个尝到苦头也不会悔改的人呀!”
“始,你不能连讲师也辞掉,本来也没有辞去理事的必要啊!”
“……不,算了!”
始无力地挥挥手。
“我似乎比不上姑丈的欲望和生命力。在这里,我必须遵守先前说过的话。”
“可是,始——”
“想想看,才刚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