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将自己柔软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弄弯。
“那个老人在死前叫我南海红龙王呢!当时只觉得心情很恶劣,也吓了一跳,不过,如果是漂亮的女孩子这样叫我的话,我一定很高兴的。”
“是雌龙吗?”
长兄讽刺地回应道。老二笑着说:真是搞不过大哥你啊!然后,续又带着认真的表情把两只脚抬到沙发上,抱着膝盖。
“在富士山麓的时候,余变身成龙了。我在想,搞不好哪天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想到这里就觉得恐怖,同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我们这个身体……”
续举起了他白皙而优美的手,对着灯光照射。
“只是一个假的躯体。如果我们真正的形体是这样的话,我们又为什么会被禁闭在现在这样的人体躯壳中呢?”
“或许我们是幼虫。也就是茧,成为蝴蝶之前的茧。”
始往了口,把视线投到左手腕的手表上。
“终和余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嘛,比赛结束大概是九点半吧?然后从球场出来搭上电车应该是十点半左右会回……来。”
始点点头。
※※※
水道桥的东京中央室内棒球场通称“巨蛋”。球场的大小左右两侧有一百公尺,中央部分有一百二十五公尺,天花板高六十五公尺。可以容纳五万五千人,足足可以盖往一个小都市了。这个球场是日本第一个有屋顶的球场,也常常用来举办各种秀和音乐会。由于内外的微妙气压差,特殊纤维制的巨大屋顶得以支撑开来。仿佛倒抱着的沙拉盘的形体是水道桥一带的名胜。
七月二十四日,星期五。今年,太平洋和中央联盟的明星战第三场比赛就是在巨蛋举行的。第一场,中央联盟获胜,第二场,太平洋联盟扳回一城,今年的此赛结果就得靠第三场来决胜负了。比赛是在下午六点三十分开始的,可是,四点开场之后,过了五点就全场爆满了。竜堂象的三子和幺子也在五点的时候入场。从五点四十五分开始有赛前的精彩节目表演。
三垒方向内野的前排,对太平洋联盟迷的竜堂兄弟,再也没有比这里更理想的位置了。终和余抱着出场选手的名单、特大纸杯装的可乐、爆米花、热狗。喇叭筒等,满怀喜悦等着开赛。
“如果哥哥们也来就好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两个老人说要调查什么东西来着,就让他们去吧!”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声音放大了。因为巨蛋球场内的杂声回响,他们无法继续再交谈了。
模仿美国秀的无意义节目结束,全垒打赛和开球仪式也告一段落之后,正式的比赛开始了。
太平洋联盟的先发投手表现不稳定,在第一局下半场就被中央联盟连打了几支安打,被攻下了两分。相对的,太平洋联盟在第三局上半靠着连续安打和四坏球保送,制造了一个一死满垒的机会。竜堂兄弟从椅子半站了起来。
“好,打啊!打啊!一口气扳回来!把那个表面上受欢迎的中央联盟打得落花流水!”
“最少也要拿下两分、两分。”
就算终是西海白龙王,余是北海黑龙王,也没有左右跟前比赛的能力。太平洋联盟第三棒打击手打了一个三垒方向的滚地球,让对方演出了一次漂亮的双杀,他们两人的加油也落了个空。
“咬呀,不会打到没人的地方去吗?笨蛋!”终气得直跺脚,余则叹着气仰天无奈。第三局上半场结东,太平洋联盟以二比0居于劣势。
※※※
球场内的狂热并没有传到安装着厚厚的玻璃窗的VIP席上。维多利亚王朝式的布置,10坪大小的VIP室中,五、六个打扮得体的男人们坐在沙发上。
“高昭和藤木那些不明事理的小丑们还不知道自己看错了一切事情,简直就是在针山上跳着丑陋的舞嘛。”
这句话是从一个穿着意大利制的巧克力色西装,50岁左右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他是一个轮廓很深。相貌端整的绅士,可是,两眼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显得那么冷酷、簿情。
男人的名字叫蜂谷秋雄。五年前他任职警察厅公安课长,阶级是警视长。那一年,在国会拥有议席的左翼政党干部家中,被发现了由公安警察安装的窃听器。公安警察的罪行经检察厅证实了,但是犯罪的公安警官们却获得了不起诉的处分。理由实在令人膛目。
“如果犯罪行为是整个组织行动的话,就不能问罪于个人。”
于是,从那一年开始,公安警察就成了日本唯一一个虽然犯了罪却可以不受法律制裁的组织。原本这个组织在日本国内应该已经没有搜查、检举犯罪的资格了。
可是,就算在法律上不受约束,日本好歹也号称是一个先进的民主国家,所以还是得做一些表面功夫。于是当时的蜂谷警视长就成了指挥窃听行动的负责人而不得不辞官卸任了。
他的卸任拯救了公安警察。
在窃听事件之后,某国的间谍网被举发,大众传播大肆地报导了这个消息。在这之前,众人指责的焦点都是在公安警察的身上,然而,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