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歌嘛!”
“真是过分的歌。”
“是啊!完全无视于季节感的存在。”
“我所说的意思是不太一样的……”
续苦笑的时候,唱着歌跳着舞的老三敲了门探头进来。
“哟,老哥,用功吗?”
“没想到会被终问这种问题。你自己呢?”
老三挺了挺穿着T恤的胸膛。
“没有那种气氛的时候要用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今天就算结束了。”
“还说得冠冕堂皇的。”
“重要的是,今天不是变热了吗!在热天里,热带国家的食物是最可口的了。希巴吉的印度菜不错吧!那里的菜实在太好吃了!”
※※※
共和学院的院长鸟羽靖一郎对目前的环境还算满意。
两手掌握权力和暴力,打击、扯靖一郎后腿的古田议员到美国去之后因事故而死亡了,而赋予他咒术般恐惧的“镰仓御前”船津老人也死了,令他不安的外甥竜堂始也离开学院了。头痛和心痛的种子都一个一个消失了,他不禁想要愉快地吹一声口哨。
然而,太阳当中也有黑点。共和学院的独裁者靖一郎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再开发政冶界和财经界的捷径,而且,他还必须筹措移校的经费出来。就有这么一天,他接见了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客人。
“玛丽关国际财团的代表?那种大人物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他之所以感到惊愕另他自觉自己在世界水准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L女士,也就是派翠西亚·S·兰兹德尔的名片中还附有保守党参议院议的介绍信。就如他的侄子们对他的认识一般,鸟羽靖一郎是一个禁不起地位和权威诱惑的人。
在学院的接待室迎接L女士的靖一郎先被她性感的美艳所压倒,接着又被她所提出的事情吓破了胆。
玛丽关国际财团要捐赠一千万美元给共和学院。
靖一郎真的感到一阵晕眩。玛丽关国际财团以纽约为根据地,其在文化、艺术、学术研究。医疗、福祉、教育等方面的巨人影响力遍及世界各国,也培育了40个诺贝尔得奖人。如果能和这种世界性的财团联手的话,靖一郎的立场就会大幅地强化了。他就不需要为了补助金对文部省官僚们卑躬屈膝的了。因为,具右翼思想的文部官僚中有人对“共和学院”有成见,对靖一郎总是不具好感。
做了一个瑰丽色彩美梦的靖一郎被兰兹德尔女士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对了,鸟羽先生,听说这个学院的创立人竜堂先生的孙子不久之前被学院永久放逐了?”
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令人难堪的话题,靖一郎不禁显得很狼狈。
“不,不是什么永久放逐啦!我侄子还年轻,我是让他去外面多累积一些经验,扩展自己的见闻。这个嘛,在日本就有这样的说法呀;不要把孩子宠坏了。”
“好吧!院长先生有院长先生的想法,才会这么做的。而且,原本我感兴趣的就不是竜堂家的长男,而是次子。”
“啊,是续?”
靖一郎看着L女士丰满的肢体,在心中纳闷着。难道这个才色兼备的女性喜欢续那种白皙的贵公子型的男人吗。
“鸟羽先生和他们老二的感情好吗?”
“啊,是、是的……”
这个时候,靖一郎对“诚实”这个项目并不忠实。事实上,靖一郎对老二续比对老大始还搞不来。始还算宽大,他不会将姑丈逼到尽头,可是,续对姑丈却连一公克的敬意都不愿付出。就因为他有着一张他人所难以比拟的美丽容貌,一旦视线中包含着针般的恨意,那种危险性就更加令人难以招架。被始一瞪,会让人有一种被压倒、挤碎的感觉,然而,被续一瞪视,那种感觉就像被刺、被剐一般。
总而言之,靖一郎了解到的一件事是:可以成为他有力支持者的人物,对续抱着高度的关心。当她把捐款的一部分二十五万美元的支票留下来之后,靖一郎的脑细胞就朝着该如何和续建立友好关系这一点打转。
对了,如果让续坐上竜堂家户长的宝座的话,或许续就会对自己抱有好感了。他可以等续大学毕业之后,让续坐上目前空着的理事的位子,他还可以更加强固和续的姻亲关系。续是个男孩子,而靖一郎有女儿。
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如果靖一郎的想法得以实现的话,不要说共和学院了,始连在竜堂家的地位也没有了。很奇怪的,靖一郎对始一直有着被害者意识,然而,事实上一直都是他这个做姑丈的对侄子有不良的企图、逼迫,甚至加害的。如果要对每一件事都有反应的话就太傻了,所以始也就不去在乎了。然而,续对姑丈的小人作风却一直无法忍受,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想彻底地将姑丈打垮。
照这些情形看来,续是不可能照着靖一郎的想法去做的,可是,靖一郎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日本军一样,没有将整个状况做客观的分析,只是一味地膨胀自己充满希望的观测。当然,L女士的地位和口才,以及那张二十五万美金的支票都加强了他这种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