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红,两眼俊反射着灯光的宝石一般闪闪发着光。
“太好了,我还担心哥哥们是不是就把我丢下自己跑掉了……。
余的两手抓着长兄和二哥的手紧紧不放。
“我不会离开的,你们要带我去。我不要让同伴分散。”
老幺也是竜堂家的一员,他这些话就等于在宣称自己的战力。不光是余,跟他一起回来的茉理也正面看着始宣言。
“始,我也要去。”
“不行!茉理,你必须陪着姑姑。”
始果然不提姑丈的名字了。茉理了解堂兄的心情,一瞬间,表情阴暗下来,不过,她还是勉强装起了笑脸。
“可是,妈妈说啦,她说随你高兴,她还说被共和学院绑住到他们那代就够了。祖父创立共和学院不是为了绑住子孙的。”
茉理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正表示了她不退让的决心。始知道没有说服她的余地了。
始终于了解到姑姑真正的价值了。不愧是竜堂司的女儿,鸟羽茉理的母亲。把鸟羽家和共和学院交给姑姑就不用担心了吧?他们做得不够之处也该是赔罪的时候了。看来,现在是出发去战斗的时刻,三个弟弟和一个表妹没有一个人该被否定,也没有一个人会死。始心中这么想着。”
“我知道了,竜堂司的孙子们没有一个例外,都是无可救药的好战之徒。”
其他三个人绽开了花一般的笑容来回应始刻意的幽默表现。
※※※
选区六本木。尽管新宿新都心一片火海,尽管自卫队出动维持治安,这个街市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霓虹灯照样闪烁,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绽开了笑魇,无秩序的能量、庸俗的华丽、肤浅但多彩多姿的热闹当中,白天和黑夜无止尽地交替着。
一辆停在人行道旁的自卫队吉普车的助手座上,一个男人把两脚伸往前方,嘴里唱着歌。
“回到如花般的六本木一看,穿着俗气制服的是没有女朋友,慨叹不已的士兵……”
这个哼着不成调,而且不怎么稳重的歌曲的男人叫水池真彦。是陆上自卫队第一师团的第二等陆尉。年龄29岁,脸略微削瘦,很难判断是一种锐利的长相或是发呆船长相。平日就是一个大放厥词“我不喜欢像市谷那样杀风景的城市,我想在六本木做个城市军人”的问题“儿童”。原本应该是一个从防卫大学毕业的精英军人,可是,他没有受过特殊教育,也不管上司的白眼,独自走在不良自卫官的大道上。
“喂,那边那个大姊啊!今晚与我共度春宵吧?我们去打撞球、喝酒,上上床吧。
他讲得实在露骨,每个女性都面带畏缩的表情.没有人停下脚步。
“不要担心,自卫队员也是人生的孩子啊!只是偶尔吃吃人罢了。更何况我是陆上自卫队。如果是海上自卫队那些家伙,可能会在撞上民船之后逃之天天,可是,还没有听说陆上自卫队用战车压死行人之后逃逸无踪的。安心来跟我上床吧,上床吧!!”
“二尉,请不要那么大声‘直叫着上床、上床的’。听了让人难为情的。”
一个肩膀上扛着制式来福枪的部下提出了抗议。水池二尉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问道。
“为什么会难为情?又不是要和你上床。”
“当然!”
“那么,就不要妨碍我自由恋爱。那些伟大的人从军需产业中得到脏钱,尽情拥抱高级的应召女郎。而我是以我个人的魅力和实力来决胜负,没有道理要遭受斥责。”
水池说出了这一大段相当具危险性的话,随即视线一转。他把视线固定在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这种不像应该在六本木出现的年轻女孩身上。
“恩,是个好女人。虽然还是块原石,加以琢磨的话.一定可以像个女王一般耀眼。我的眼睛是不会看错的。”
※※※
当事人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在陆上自卫队中首屈一指的问题儿指指点点。鸟羽茉理匆忙地摆动着她那修长的腿,从六本木往赤板方面走去。不久之后,她到达了赤板九丁目一个深邃而安静的地方。
和茉理同行的是竜堂余。这对感情很好的姊弟看来像是从六本木随人群过来的,然而,事实上,这两个人却是凶恶的恐怖分子。他们带着连虫也不杀的无辜表情,前来踩踏支配资本主义世界巨象的后腿。
“茉理姊姊,等一下,我先来开门。”
余说得就像开自己家门一样,他跃过铁栅栏,看似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在越过栅栏之后,落在分部的建地内。他打开了铁栅栏的门。电动式的门绝对不是用人力就可以打开的。可是,13岁的少年却不费吹灰之力的空手就将门打开了迎进了表姊。
“真是奇怪,看起来好像没有特别费心防范嘛!”
“养只狗也好啊。”
两个人低声地交谈着,靠近了建筑物。来到黑暗的窗户底下,余把手搭上附近的庭石。
像余的头那么大的庭石,余却像拿篮球一样轻轻地举了起来.用力地丢向建筑物的一楼窗户。就在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时,警铃的响声撕裂了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