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从厨房回来,把新的红茶杯子放在哥哥面前。两个弟弟面前则放着杯子和饼干盘。
“就让名云发挥垂死的斗志,紧紧扣住干事长一人的咽喉吧!这样就可以证明他们是大不同于许多小恶徒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
始把下巴抵在红茶上薰着热气喃喃说着,突然苦笑了出来。因为他了解弟弟的想法了。
“喂,续,你是打算咬住名云不放,唆使他行动吗?”
“不愧是我们的家长,弟弟的想法一眼就被你识破了。”
续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的策略是把名云的不正行为透露给传播媒体知道,然后再偷偷地告诉名云“泄露你机密的是干事长”。原本名云对干事长就恨得牙痒痒的。他深信自己想相信的事,铁定会露出报复的獠牙的。
“当然,报上我们的名字有违我们谦虚的美德,所以就用别人名字寄给名云吧!”
“村田议员?”
“真是敌不过大哥啊!”
一边听着年长组的交谈,一边交互着把红茶和饼干送进胃袋里的老三对着老幺低声说道。
“哪,余,你不觉得我们的老哥们相当有坏点子吗?”
“嗯,可以去当国会议员了。”
“让人相互残杀真是阴险哪!反正,只要让我们出面料理就好了。”
总而言之,终不满的是,如果让恶人们相互残杀的话,他可以大闹的场合就相对地减少了。
始故意不去管终的不满。
然而,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桌面上的计划可以在现实世界中估重叠百分之百的成功。让名云一族和干事长一派互咬固然好,因为他们都是贪心的恶棍,往往会有出人意料之外的盘算,或许会修复不洁的同盟关系也不一定。原本保守的政界除了一部分有理念的人之外,就是和思想体系、政策无缘的利益分配集团。在现在的社会制度下,将政治权力做最大限度的活用,以获取多少的利益?图得多少的财富?这是一种职业,一种生存价值。
“政治总是和金钱桂勾的。有权者向政治家勒索。政治家光是花这些钱,手边就连一毛钱也不剩了。”
他们这样辩解。或许有人会相信,可是,结论部分根本都是谎言。很少有政治家会花光自己的钱。没有一个政治家生活穷困到必须接受生活补助的。相反的,倒是有不少的政治家以政治费用为口实,四处募集政治资金,为自己购置豪华的宅邸或别墅。
在这个国家,政治可以是一个追求个人利益的事业。所以,除了一部分非常有见识的人之外,退休的保守党政治家总是让儿子和女婿当继任者。不仅让他们继承一个政治家的权力,而且也让他们接收以前他自己所建立起来利益和组织、人脉。因为他们认为权力和利益是个人的财产,所以绝对不让渡他人。
这种贪心的人们在发现到有相互残杀的危险时,或许就会再度联结起他们同样脏污的手。
“我知道大哥担心什么,不过,名云已经怒火攻心了,如果他发动攻击的话,干事长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会展开一场血腥的斗争。”
不管哪一方,都不可能获得完全的胜利的。因为,胜利的一方将会比以前更强大,以更贪欲的獠牙啮咬着整个社会。话是这么说,计划虽然总是周详的,但是,要付诸实行时才是最大的问题。
※※※
海东车站就像六十万人口大都市门面一样,不管是规模或造形美上来说,都是一座美仑美奂的建筑。整栋建筑是用钢筋水泥经和六种玻璃、五种磁砖建造而成的,指示标志也做得很醒目,剪票口也调在显眼的地方,周围的伫间相当宽广,看起来赏心说目。据说是因为将来都要铺设新干线,所以预留了许多空间。
竜堂家的老二和老三于九月十二晚上十点之前来到了车站。他们是来接寒川的未亡人的。
“有没有行迹可疑的家伙?你要睁大跟睛仔细瞧,终。”
“我想我们大概是最可疑的人吧!”
终虽然喋喋不休地说着,但是,他那充满活力和生气的眼睛,却不断地放射出锐利的光芒。当然,以终的脾气来说,他倒是希望有敌人来。可是,现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足以刺激他神经的人。只有微带着海洋湿气的夜风吹拂着。
晚上十点,续和终买了月台票进入了月台。寒川的未亡人预定搭乘从长野方面开来,十点十六分到达这里的快速列车。她将带着婴儿,连同亡夫所遗留下来的资料前来。然后按照计划在车站将资料交出来,随即再搭乘十点三十八分出发,往长野方向的特快车回去。这样避免给娘家来麻烦。特快车准时抵达海东车站了,有几个客人下了车。可是,就是迟迟不见寒川的未亡人出现。
“她是不是没有下车?”
“太奇怪了。她确实是说要搭这班车来的……”
特快车的停站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续急忙地从外面窥探着列车内部。他从第一车厢按照面序看下来,来到第六车厢的时候,开车的铃声开始响起。他再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