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更让人产生强烈的错觉,以为那就是希望之灯。事实上,也有几千名市民认为或许教团的本部会比较安全一点,而从市街上逃到这边来,但是,教团的门扉紧紧地闭着,拒绝了他们。只有被神选中的人才能在审判的日子里得救,除非把自我和全部的财产都献给真神,否则就无法得救。以前连一毛钱都不损献的人,现在求救也来不及了。这是教团方面的说法。
“先把她关在某个地方!或者等到明天早上,她就会改变主意。”
教主下令,阵内厚子于是被带走了。这就是所谓的“天亮前有个结果”。一切都应该从第二天早上开始。
根据村田议员告诉干事长的话,名云说过要控制地龙。那当然是由神圣真理教团的教主吹嘘出来的。教主具有中国自古以来相传的风水术,藉以笼络名云。风水术认为土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为人的命运带来吉兆。就因为没有统一的体系化,所以神学者们才可以随个人喜好地加以解释,甚至到了牵强附会的地步。
笼络名云,教主提出的就是中央大海沟。他把这条海沟视为一条巨大的地龙,如果具有制驭这条龙脉的力量,名云就可以支配足以使日本列岛分裂为东西两边的地脉能量。
如果让大海沟活动,协迫分断日本列岛的话,名云的权势的确足以支配整个日本。政界和财界人士都会跪伏在他面前。可是,那不是名云的权力,是教主的权力。名云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世界闻名的海东汽车工厂失火了,而名云也随着那些火焰被火葬了。被预告灭亡的名云也咬住了保守党干事长不放,结果,权力中枢也受了伤,而剩下来的各小政治家是很容易利用恐惧和欲望来支配的。教主是这样深信,他相信日本的政界就是这个样子。让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增长到如此地步,让他产生这种妄想的责任当然就是在于日本政治家们,被实际进行着的政治丑恶和不法成了栽培野心家的欲望土壤。政治家们自己污辱了自己,在一个真正施行政治体制的社会中,政治家是不会被污蔑的。
担任秘书的信徒慌慌张张地来到教主面前,低声地报告。原来是名云泰信在大火中,搭着直升机强行登陆在本部阳台上,要求面见效主。教主连下令拒绝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书房的门被重重地打开了,名云泰信出现了。他的服装虽然整齐,但是,表情却大不搭调,教主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迎接这个正被所有人所背叛的权力者。
“名云先生,在这个紧急的时刻,您有什么事情啊?”
“就因为是紧急时刻所以我才来!这你应该知道吧?”
“那是当然的。可是,像名云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却从来没有做出这种引骚乱震动整座宅邸的事情啊!”
先前使用“紧急时刻”这个字眼的是教主自己。可是,很矛盾的,名云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拼命地掩饰自己焦躁的事实,因此也就失去了平常心。工厂着火,权势罩上了一层阴影,在这个时候,他首先就失去本身人格上的安定。如果没有污秽的权力之效支撑着,他根本没有办法靠自己的一双脚走路,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卑小的俗物罢了。而教主似乎也看穿了他这个真面目。
“没关系的,这只不过是地龙翻身而已。我可以用我的灵力来控制,请不用担心。”
教主笑了笑,可是这是他努力装出来的结果。名云清了清喉咙,拼命地调息了自己的语气和呼吸之后,指着窗上。
“姑且不说那个,这又是一回事?再怎么能控制地龙或脉,工厂着火了难道就一筹莫展吗?”
教主看着名云手指着的方向,被火势映照得红红的脸上出了苦笑。
“你的意思是要我降下大雨灭掉大火吗?”
“既然你有控制地龙的灵力,这种事应该也不算太难吧!我从不怀疑你所说的话,你和你的父亲不同。”
“不胜感激。”
当教主利用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表情的时候,又有异常的声音摇撼着地板。
这次的震动是前所未有的强烈,简直就像大地在咆哮一般,整个世界上下跃动着。地板跃动着,沙发和桌子跃动着,挂在墙壁上的壁画落到地上来了。名云和数主也趴在地上。教主拼命地稳住自已的身体,一边打着九字印。
“俺摩尼尾输达达摩俱噜罗骨叉达摩缚囊莫苏噜破耶且他孽多耶且尔也他俺苏噜钵罗苏噜钵罗苏瞻婆娑诃阿枯罗底瑟咤骸罗羯磨牛牛发咤南缚……!”
当念完了真言般异样的咒语后,震动停止了。教主拂了拂身上灰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名云爬到他身旁。他不是为了向他求救,而是来访问他的。
“喂!教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名云的手上拿着一张纸。教主发现那就是写着逼阵内厚子抄写的文章的纸,大概是从桌子上飞下来,落在名云的眼前吧?难道他的野心就在这么偶然的情况下被名云识破了吗?
“可恶……难道今天晚上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原来背叛我的人就是你!”
名云的两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花。教主厚颜地笑着,盘腿坐在地上,打算丢给名云致命的一句话。